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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政

    评分:
    0.0很差

    分类:韩国剧韩国2015

    主演:李沇熹,车胜元,李星民,金载沅,白成铉,严孝燮 

    导演:金尚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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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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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介绍

    电视剧《华政》讲述了李氏朝鲜王朝贞明公主波澜起伏的一生。在该剧中,车胜元将饰演朝鲜皇帝光海君,剧中,他将被金载沅饰演的仁祖废黜,这也是车胜元时隔一年再次拍摄电视剧,将于今年4月接档《闪耀或是疯狂》开播。

     长篇影评

     1 ) 名利场之十一 抉择

    华政 名利场
    第十一篇 抉择

    在残酷的政事斗争中,无人会是赢家。无论王侯将相,皆因此而自困,哀痛自知,而其中自认为是掌控大局者,也只是局中人,也在被诡异的命运所摆布,还不自知。

    上周剧情就卡在公主生或死的两可之间,而在剧情走向来看,若要华政这一分为二的政事继续下去,则不能让贞明公主死去,她必须过得了这一关,与准驸马洪柱元的感情也必须更进一步。在阴沉的宫女子金介屎自认为周密的计划之下,在我们这个关于王朝变局的故事里,当历经磨难归来的贞明公主仍然能够识破内医院医员下药的诡计,就不能用幸运或是天意这样的借口的解释她的脱险,而应该理解为在市井生活多年,已经具备充分的警戒心和智慧的公主,在入宫之后,就保持相当的警惕,对人对事都小心应对,又如何能够被如此浅陋的借口说服,喝下不相识的医员给出的汤药。更何况,对方甚至不知道她是女子,为劝她喝下汤药,甚至说出仅对男子才会有的诊断,这又如何能够说服公主。其实,直到汤药对峙,宫女子之间,君臣高下立见,真正的格局才露出端倪:

    金介屎自认为的精明和周到,在当年对付少女时的公主得胜,是因为她残酷无情且行动迅速,而今再以此手段对付公主失策,则是因为她长了年纪,而对方长了岁数,虽是年龄有差距成年人,但眼界,格局,手段大不同,说到底,金介屎无论怎样痛下苦功,眼界也仅仅只有为王者护驾,扫清眼前障碍这一件事,但只这一件事,却并非心比天高,眼界低微的女子所能及。

    因此,到了贞明公主生死关头这一件事决断当时,金介屎终于意识到自己遭遇了与当年类似的情况:

    她要与之作战的并非其他宫女子与臣下,而是王者对手足的爱护之心,这是天伦,旁人无法介入其中,若是想要用强力推行,当做麻烦来解决,最好的结局就是如金介屎一般,暂立一边,无论国王前来如何劝说,她也只是淡然听取,虽然泪流满面,但却不肯支持。于是,形势就这样胶着纠结,争执的人们既不能取得共识,也无法前进,光海君李珲的宫开始出现权力的真空,而权势的重心开始向另一边偏移,向光海君无法预见的一方偏移。在宫外,前去磨刀的金介屎见到了失意的幕后操控者之子姜仁佑,她只是带着意味深长的神情对他说:

    -如果少爷您需要实现自己的愿望,就来找我罢~

    看起来,此时的金介屎较之于宫内那个冷酷的大殿尚宫,比起中殿娘娘,真正意义上的后宫之主,则更类似于一个煽风点火的巫女,正在给充满欲心,却拼命掩饰的年轻人指路:

    如果你选择了我,就要听从我的安排,我就会给你指路。

    可见,金介屎的问题在于:

    她将国王的家事也当做自己要完成的任务,殊不知,她虽然以家长助手自居,但她却从来不是这个高贵却又灾难深重的家族中的一员,更不是助手,没有立场参与任何事,更无权改变他人的人生。

    金介屎,确非寻常女子,但正因为她的不平常,却也使得她忘记了自己的本分,一直都在以后宫的主人和权力的幕后操控者自居,这一点,较之于姜仁佑之父姜周愃,有过之而无不及,但金介屎较之于姜周愃更不明智之处在于:

    她对光海君李珲用情颇深,看似是知遇之恩,却将他当做自己的全部来对待,更像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疯狂恋爱,将双方都困在其中,无法自拔。

    可是事情发展到当下,情况出现了变化,看似严丝合缝的大局当中也有了缝隙,女方倾注所有心力,务必要操控男方按照自己的方向去走,但男方却仍有保留,还另有其他打算,于是,一旦意见相左,就是辜负,对于倾注一切的人来说,辜负无法被忽视,因此动用强力手段,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她低估了先王嫡出公主的智慧,那种在市井打滚多年,看透世事,懂得如何自我保护的俗世之慧,她也小看了光海君李珲对于往事的内疚还有意图重整王室的决心。或者,光海君李珲此举是在主动做出与金氏一边和解的举动,只是他不知道能否奏效,但是还是想要先求得贞明公主的谅解。

    从此后洪柱元特意去找公主,苦口婆心劝说公主,并且与她特意商量对策的情形来看,洪柱元是忠义在两难之间,试图寻找一条稳妥的出路:

    若是了解到光海君当年本意并非想要杀死弟妹,若有办法劝得公主暂时放下仇恨,与光海君合作,那么他想要继续为朝鲜研发的理想就不致受挫,反之仍可促成多放发展,若是公主不答应,则事态则会陷入僵局,无法回转。

    他只希望保全所有,但却不知道一旦公主身份曝露,在他身后,在他周围,那么多人都动了起来。首先被策动的,当然是与他在政见之上有分歧的父亲,他的父亲洪雵已经受到金氏的拜托,专门为公主办理通行证,希望她离开京城这样一个危险的是非之地,去到可以安全藏身之处。跟着当然是他的好友姜仁佑,他受命亲自护送公主,于是等在渡口,想要送公主离开,却不曾想,身穿素衣的公主来到,却是为说明自己的意愿,并告知决定。

    那么,公主的态度究竟如何?是答应还是拒绝?

    从贞明公主坚定的神情来看,她已经做出决定,要留下,可是为感念姜仁佑的一片心意,也为特地说明自己的决定,她必须要为今后之事做出决断,这才来到渡口。从姜仁佑的态度来看,他此时的反应不是失望或是伤心,而是幻灭,无论少年时或是长大成人之后,公主选择的人从来都不是她。只有他还记得,小时候那个淘气又俏皮的女孩,先拉住的是洪柱元的手,是他自己跟着不肯放手,才一起被公主拽了过来。年少时在宫外再相遇,乐于襄助的人是洪柱元,毫不客气教训公主的人也是洪柱元,将公主找到的人更是洪柱元,即便是在驸马拣择前后,公主在意的人也不是他,而是洪柱元。如今,是他先发现那个女工匠火伊就是公主,哪怕想要隐瞒,公主在意的人还是洪柱元,她甚至对他说:

    -我的手腕,没有地方佩戴公子您赠予的手链。

    这才是对他至大打击:

    原来,无论相邀,隐瞒,还是争取,他都无法赢得贞明公主的心。他只是,跟在公主身边的那个朋友而已。

    看,身份曝露前后,姜仁佑对待贞明公主的态度有明显区别,从前的他,只是戏谑玩味地看着对方,不时打个趣,发个牢骚,态度亲昵到直接把饰品塞入对方手里,可见是把对方当做身份低于自己的底下人,而他自己又不讲求身份高低,屈尊与其来往,而现在的他则恭谨又严肃,可见是在对身份明确的宫女子,行君臣之礼。无论公主是否被废位,或是身份仍未被王室确认,但公主仍是公主,她的血统无法回避,作为先王所出的嫡统公主,即便身穿布衣,独自前来,即便是京城正一品高官之子就在她眼前,也有君臣上下之分,也须对她行礼才行。

    从姜仁佑开始,一切对于贞明公主的礼遇,正在逐渐恢复。然后,终于到了下改火令这一天。在剧中,从贞明公主与洪柱元的对话当中,已经详细介绍了清明当天究竟是怎样的仪式和要求,但仍无法解释古代朝鲜李氏王朝为何要下达改火令的原因。应观众强烈要求,引用史书【朝鲜王朝实录】解释如下:

    以下引用

    太宗 11卷, 6年(1406 丙戌 / 명 영락(永樂) 4年) 3月 24日(甲寅) 6번째기사

    ○下改火令。 礼曹启: “谨按《周礼》《夏官》, 司烜掌行火之政, 令四时变国火, 以救时疾。 先儒以为: ‘火久而不变, 则炎赫而暴熇; 阳过乎亢, 以生厉疾, 故随时而更变之。 其变之之法, 钻燧而改。 楡柳靑, 故春取之, 杏枣赤, 故夏取之, 至季夏而土旺, 故取桑柘黄色之木。 柞楢白, 槐檀黑, 故秋冬。 各随其时之方色而取之。’ 盖火之为物, 在人尤为常用, 不可不顺其性故也。 世久法废, 改火之令久不行, 燮理之道有未尽, 乞下四时改火之令, 京中则兵曹, 外方则守令, 每于四时入节日及季夏土旺日, 各钻其木, 以改时火, 用诸烹饪之间, 则阴阳之候顺, 疾疫之灾息, 而燮调之事, 无不备矣。” 上曰: “醴泉伯权仲和谓予云: ‘四时改火, 古有其制。 我国不遵古制, 是致火灾。’ 予不忘也。” 遂下议政府拟议以行。

    引用完

    意思是说:

    太宗 11卷, 6年(1406 丙戌 / 永樂 4年) 3月 24日(甲寅) 第六条记录

    ○下改火令。 礼曹启奏说道:

    “谨按《周礼》《夏官》, 司烜执掌行火的法令, 下令四时改变国火,用来拯救当时的疾患。从前的大儒认为: ‘火种如果很久都不改变, 就会变得炽热赫然又暴戾枯槁;阳气过于亢奋,容易滋生严重的疾患,所以要跟随时节而改变。这种改变的办法,用钻木取火的办法来改变。榆树柳树长出绿叶, 所以春天采用,杏树枣树成熟,所以夏天取用, 到了夏季会土旺, 所以取用桑树柘树这样的黄色木材。 柞树楢树为白木, 槐树檀树为黑色木材, 因此秋冬取用。 各自跟随时节的木材颜色来取用。’ 火这种东西, 在人们特别常用的时候, 不可以不顺应它的性质(取用)。 时间过去太久,法令也已废弃, 改火的法令很久都不行事, 变化规则的办法也没有都做到, 恳请下达四时改火之令, 京城内有兵曹, 外方则有守令, 每年在四时入节日和季夏土旺日, 各自钻这样的木材, 用来改变当时的火种, 用来各家烹饪的情况, 就会阴阳气候顺适, 疾患疫病消除, 而变化调整的事, 没有不准备的啊。”

    王上(太宗李芳远)说道:

    “醴泉伯权仲和对我说过: ‘四时改火, 古代就有这样的制度。 我国不遵守古代制度, 于是导致火灾。’ 我没忘记啊。”

    于是下令议政府准备商议施行。

    由此可见,改火令是在太宗李芳远篡位之后,由于突发状况,才特地报请批准的相关民生问题,为的是预防疫病和火灾。而在当时,夺得王位时间不长的李芳远,正意图将朝鲜这个国家改造成符合自己风格的地方,身边又有人不断谏言,于是干脆顺水推舟,下令推行。也正是从太宗时代开始,改火令被强力推行,至光海朝此时,改火令则成为光海君李珲向臣下公开嫡妹贞明公主仍活在人世的契机。从贞明公主参与相关仪式的态度来看,她是一个自重身份的人,或者说,她已经将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定位在火器都监这里,这是她生活和工作的地方。以这样的态度看来,现代观众似乎更能理解剧中主人公的态度:

    贞明公主将火器都监看做是自己的职场,她个人是以身负公职的专业人士身份,以专业态度参与祭祀,于是,她跟随火器都监众人入场取火,这样一来,刚好来了个印象深刻的亮相。

    贞明公主此举饶有深意:

    一是顺应兄长要求,既然要求嫡妹配合,这样做也已经算作配合到位,一是说明自己的意见:如此行事,是为火器都监而来,是为与洪柱元共同进退而来,正如她后来对光海君李珲所说的那样,并不是真的原谅兄长,而是希望继续跟洪柱元在一起。

    平心而论,出席改火仪式的举动仅仅只是公主为与洪柱元继续相守,对光海君李珲做出的妥协之举,从光海君一方看来,虽然公开与公主共同点火一事算作王室大家长公开承认嫡妹的身份,但仍不能算作回宫正位。被称为火的主人的公主,距离回宫正位,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从另一面看来,确知身份一事也带来了其他问题,比方说公主的真实身份就在都监众人的眼前揭晓,肯定要引发都监内的骚动,至少工头们和做饭的帮工母女都被吓得不轻,急忙来到内室,要向公主娘娘求饶,恳求她放过无礼的人们。不管她乐意不乐意,吓坏的人们都跪了一地。这样的喜剧情景且按下不表,洪柱元看到对方佩戴手链的那一幕就更有意思。原本情真意切的他,看到公主如此嗔怪,又觉得不好意思,害羞起来。只是在一片欢乐当中,新的问题又悄然浮现:

    此后的王者李倧已然现身,而在当下,他只是一个专门捣乱的无赖宗亲。

    来,将镜头凑近一点来看金载沅再演出古装的扮相:

    风尘仆仆的模样,不但满面尘土,衣衫皆蒙尘,就连日常也多与尘世打交道,与多年前KBS改编史剧【黄真伊】当中,深情又执着的金正汉角色形象相比,多了沧桑,少了清秀。

    若是守在电脑前的观众,想要看到一个容貌俊美秀丽的古装花美男,那就一定会大失所望。因为金演员当下演出的角色,不是恭敬谨慎的年轻王子,而是一个在市井打滚多年,行为让人啼笑皆非的混混。蒙尘者这样的形象,既是剧本要求,也来自史书记载。以下继续引用【朝鲜王朝实录】解释:

    以下引用

    总序

    ○仁祖宪文烈武明肃纯孝大王讳倧, 字和伯, 小字天胤, 在位二十七年, 寿五十五, 葬长陵。

    引用完

    意思是说:

    总序

    ○仁祖宪文烈武明肃纯孝大王名讳为倧, 字和伯, 小字天胤, 在位二十七年, (享)寿五十五, 葬于长陵。

    由此可见,仁祖在位时间之长,不亚于李氏王朝列王,但以他执政时期发生的种种大灾难和大变故来看,这是一位苟且度日的国王。此外,可确定的是,最后一位出现的主要人物,姓名为:李倧。关于仁祖李倧,有不少被记录在册的故事可供参阅,。以下继续引用【朝鲜王朝实录】说明:

    仁祖行状节选:

    以下引用

    国王姓李氏, 讳某, 字某, 元宗恭良王之长子, 宣祖昭敬王之孙也。 母仁献王后具氏, 绫安府院君思孟之女也。 以万历乙未十一月初七日, 生王于黄海道海州。 是时, 因倭警, 诸宫俱随往海州也。 未诞而日者占之曰: “某日当生, 贵不可言。” 及其日诞降, 忽有红光照耀, 异香满室。 是夕, 仁献王后之母平山府夫人申氏在傍睡, 梦赤龙现于后侧, 又有人书诸屛两行八字, 二字则朦胧未记, 而曰贵子喜得千年。 府夫人欣然而窹, 已诞矣。 姿表异凡, 右股有无数黑子。 明年春, 宣庙见而奇之曰: “是汉祖之相, 勿泄也。” 甫过二三岁, 卽育于宫中, 不喜嬉戏, 寡笑语。 由是眷顾日隆, 虽诸王子, 莫与之比, 懿仁大妃尤爱重焉。 其讳若小字, 皆宣庙所命, 小字曰某, 光海闻而不悦曰: “岂无佗可名之义, 而必用是命之乎?” 自五六岁时, 宣庙亲诲之不烦, 而文义日开, 宣庙益奇之。 万几之中, 虑其间断, 乃命就学于外氏绫海君具宬, 自劝读书, 处中表间, 未尝示贵。 丁未, 进阶为绫阳都正, 寻封君, 皆以才、功, 非懿亲。 妃韩氏, 卽领敦宁府事西平府院君浚谦之女, 宣庙尝选王子夫人, 因复为王择配, 盖亦宠异之也。 光海时, 元庙以德业、位望, 被猜疑甚。 王有二弟, 最季绫昌君佺, 横罹见杀, 祸且不测, 元庙居常澟澟。 未几病谻, 王剌指进血, 而至諴未效, 痛毒是丁。

    引用完

    意思是说:

    国王姓李氏, 讳某, 字某, 是元宗恭良王的长子, 宣祖昭敬王的孙子。 母亲为仁献王后具氏, 是绫安府院君具思孟的女儿。 在万历乙未十一月初七日, 在黄海道海州生下国王(仁祖)。 当时是, 因为倭寇警报, 各位王子及家眷都随同去海州。 没有诞下国王之前,占卜的人说道:

    “某一天如果生产, (诞下的婴孩)高贵到不可说。”

    到了生产那一天, 忽然出现红光照耀, 异香满室。 那天晚上, 仁献王后的母亲平山府夫人申氏在旁边睡着, 梦见赤龙出现在后方, 又有人在屏风上写下两行八字, (有)两个字因为模糊没有记下来, (其他六子)是在说:贵子喜得千年。 府夫人欣慰地醒来, (婴孩)已经生下。(初生婴孩)姿态长相与常人不同, 臀部右边有无数黑子。 第二年春天, 宣祖大王见到以后惊讶地说:

    “是汉祖(刘邦)的长相, 不要泄露(这个说法)。”

    (仁祖)刚过二三岁, 就在安排宫中抚养, 不喜嬉闹游戏, 笑着说话的时候也少。 因为这样(宣祖对他)关爱比从前更多, 虽然有好几位王子, 但不能跟他相比, 懿仁大妃尤其爱重他。他的名讳与小字, 都为宣祖命名, 小字曰某, 光海听说以后不高兴地说:

    “岂非没有可以命名的字了么, 非要用这个字来命名不可吗?”

    从五六岁时(开始), 宣祖亲自教导也不厌烦, 因此对文章的理解日益增长, 宣祖日益惊讶。 因为事情多, 又考虑到有可能间断, 于是就下令让仁祖在外戚(舅父)绫海君具宬家学习, 自行激励读书, 在此期间, 未必表示不通。 丁未年, 升级为绫阳都正, 后又封君, 都是以才、功(作为册封理由), 不是因为亲厚。 (仁祖)妃韩氏, 就是领敦宁府事西平府院君韩浚谦的女儿, 宣庙曾经拣选王子夫人, 因此又为(仁祖)国王选择配偶, 也是因为宠爱而不同对待。 (在)光海(年间)时, 元宗恭良王因为德业、位望, 被猜疑得特别厉害。(仁祖)国王有二位弟弟, 最小的弟弟是绫昌君李佺, 遭到杀身横祸, 祸事无法预料, 元宗恭良王过着紧张的日子。 没过多久就病危, (仁祖)国王刺破指尖滴血(入药), 虽然至诚也没有见效, 病况更为严重。

    以上记录引用自仁祖行状,作为他在即位之前相关言行的一部分被史书记录在册。从相关记录来看,本剧当中,绫阳君李倧站在都城高处,对着重重宫阙说出:

    -久未见面啊,光海伯父~

    这样的话有了出处,原来是因为他的祖父宣祖为孙儿取了表字为:和伯,引得光海君非常不高兴,而他,称呼光海君为伯父,就成了特别愉快的事。名叫和伯的人称呼伯父,容易理解为其与伯父一样或是等承。而这个名字若真是祖父宣祖所起,不能不说别有深意。从史书相关记录不难看出,最初“反正功臣”拥立的王子并非李倧,而是他的弟弟绫昌君李佺,对照相关剧情来看,就连各派大臣也认为以绫阳君的水准和为人,不配担当国君。说到底,绫阳君李倧在被姜周愃父子看中之前,只是一个言行举止极为荒诞,行为放肆无礼,经常在关键时刻捣乱,却成不了大气候的宗亲混混。但在被姜氏家族选中之后又会如何?往后看。

    从目前来看,光海君在与嫡妹贞明公主当众和解之后,又面临新麻烦和新问题。明朝要求派兵援助的要求已经顶到眼前,不得不从,根据确切消息来看,若是不从,明朝就会派人打到眼前,届时朝鲜还是不可避免地被牵扯到两国之争当中去。况且,朝鲜蒙难时,大明不会给予真正意义上的支持,只会跟朝鲜要钱要物要人,索取无度。但若是惧怕大明讨伐,被迫派兵援助又如何?这等于是明确站队,要帮助大明攻打后金,此前已有接洽的后金使臣又该如何应对?面对这样两难的局面,光海君李珲原以为只要挟持姜周愃这样的幕后人物,即可获得臣下支持,拒绝派兵支援大明,可是没曾想姜周愃这样惯于幕后操控的阴谋家,来了个痛打国王后脑勺的事。只要留他一命,无论如何, 他都不会让光海君的计策成功。因为,行商之人毕竟是为有利可图而来,若是仅为国家,与大明皇室的协商又要如何应对,说到底,姜家筹划所有,为的也只是自己家族的繁荣和富有,而非为国为民而谋。就在这一切混乱当中,加入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就怕动静不大的绫阳君李倧,情况就更加复杂。就在一片烟尘当中,光海朝的旧事翻开了新的一页。预知下情如何,请继续关注下篇。

     2 ) 名利场之三 恨别

    华政 名利场
    第三篇 恨别

    当离别无可回避,心碎也在所难免,即便再有不舍,心怀怨愤的人们也必须分开,走他们该走的路。这本就是生在帝王家的人们避无可避的命运。只是在这样凄惨的离别之后,身负李氏王族姓氏的人们,并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在讲述公主传奇人生的故事里,作为被上天选定的人,贞明公主仅是经历了凄惨的离别,在手足的哭喊声中心碎,但她还不知道,不久之后,与她离别的人还将迎来更加可怕的结局。只在这个时候,年少的公主还在隐隐期待当年与自己约定的兄长李珲能够兑现自己的承诺,保全手足永昌大君李㼁的性命,她知道的是,她所认识的兄长是疼爱手足,对她有情有义的哥哥,她不知道的是,在王位的争夺战当中,论及得失取舍,事关自己与他人性命,不能存活的人成为王座之下龙血的牺牲者,存活下来的人已经不能自控,争斗到了最后,无人是赢家,而这场因为她的王父宣祖大王猝死而起的夺位之争当中,根本无人可以幸免。

    在第四集尾声与第五集开头,说的都是贞明公主与其弟永昌大君这场心碎的离别,因为场面较为激烈,给观众带来较大冲击,因此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看点。理由与之前光海君对年少嫡妹倾谈并约定,年少的妹妹说要对方买她的暑热,日后年年岁岁都要买下暑热这一幕,引起观众好感的理由类似,因为太曲折,曲折到撼动人心,太紧张也太精彩了。在金伊英编剧作品当中,经常会出现这样的小片段,看似平常,但经过演员的精彩演绎,变得生动好看,让人看到目不转睛。通常来说,这是由剧本预留给演员的空间,由他们自由发挥,若是扛得住,演得出,就会成为名场面,若是扛不住,演不了,就会略略带过,成为本剧败笔。要成为名场面和败笔,看的都是演技和水准,究竟如何,看下去才能知道。

    问题只在,由于年代久远,真实情景究竟如何,已不可考,但若是对当时当事感兴趣,相关宫廷文学作品则可作为佐证。这里举证的是当年大妃(仁穆大妃)身边内人所记录下的种种事迹。这里需要专门解释的是“内人”一词,在古代朝鲜李氏王朝王室规定当中,内人究竟是什么样的职位?

    通常对待不知品级,或没有品级的宫女,都可称为内人,这是通常称谓,也是对待被称呼者的尊重。以李秉勋导演作品【大长今】为例,在徐长今尚未被封首医女之前,闵政浩一直都称呼她为:

    -徐内人~

    每日见到她,谈到种种琐事,都是徐内人如何如何,徐内人要怎样怎样,这既是两班子弟对待宫女子的礼数,也是闵政浩对徐长今的关心在意所致。对照本剧涉及宫闱内幕来解释,可认为写下该日志的宫女子并未在文字中透露自己的品级,后世之人也不便揣测,因此就使用一般称谓,称呼作者为仁穆大妃身边的内人,但能作为王大妃的近身侍女,家世,水准和办事周密程度都非常人所能及,这一点毋庸置疑。以下摘自《韩国文学史》(作者 赵润济 译者 张琏瑰 )

    以下引用

    《癸丑日记》又叫《西宫录》,它记录的是宣祖的继妃,即永昌大君的生母仁穆大妃在光海君乱政时期被废名号,囚于西宫的前后经历。光海君本为慕嫔金氏所生,后被立为世子。宣祖升遐后,他登上王位,随即诛杀亲兄临海君,又杀当时只有8岁的永昌大君,然后将永昌大君的生母仁穆大妃锁进西宫,后来又将之废为庶人。这是一段波澜起伏的宫中秘史,是因争夺王位而导出的一场血腥的骨肉残杀。这部《癸丑日记》是当时在西宫陪伴仁穆大妃苦熬囚禁生活的某内人所录,记叙的是永昌大君悲惨结局以及遭变后仁穆大妃的悲苦心境,也记录了大妃被囚禁冷宫前宫内种种凶残阴谋和忌妒。

    引用完

    以上文字为《癸丑日记》的梗概介绍,说明了这部宫廷记事书籍究竟写了些什么。若是按照书名来看,该书说的就是癸丑年即光海五年,1613年,宫内发生的种种大事,但角度较为新鲜,是以仁穆大妃金氏近身侍女所观看的角度记录旧事。以下继续引用相关资料解释:

    摘自《韩国文学史》 作者 赵润济 译者 张琏瑰

    以下引用

    《癸丑日记》的作者是一位女子,因此其描写极为细腻,其思考也十分缜密,以文章而论,实为须眉所不及。这部作品的确是优秀作品,是宫廷文学中的上乘之作。

    引用完

    以上文字为《癸丑日记》的作者介绍,该部作品的作者不具名,不可确知身份,但可知基本情况。由于记录角度极为特别,宫女子往往细腻聪颖,针究细节,因此书中相关细节可作为史实参照。以下继续引用相关资料解释:

    摘自《韩国文学史》 作者 赵润济 译者 张琏瑰

    以下引用

    天色已晚,难以再拖,于是郑尚宫背起大妃,朱尚宫背起公主,金尚宫背起大君,准备出宫。这时大君说:

    “大妃和姐姐在前边走,我在后边。”

    “为什么?”

    “如果我在前边,他们把我抓走,你们就会被留在宫里。所以我走在后边,我们一起走。”

    于是,大妃、公主和大君披好衣服,被背到慈悲门前。这时内官十多人见之跪下,齐声说:

    “请把大君放下来。”

    大妃走向前去对内官们说:

    “你们受先王俸禄不可谓不久,对先王骨肉何以无怜悯之心以至于此?先王在位四十年,未得嫡子,直至丙午年方得大君,自然是兴奋至极、宝爱至极,但对襁褓中的婴儿亦无特别厚望。先王关心大君成长,但先王不幸宾天而去。如果当时我以身殉先王,也不会见到今天这等悲惨场面了。也许这就是对我偷生苟且的惩罚吧。这样年幼姊弟亦不放过,无论是朝廷,还是太监,可曾想到先王在天之灵?想来令人悲哀难支。”

    说至此大妃哀痛至极,众内官亦以袖拭泪,哽咽难言。

    “请大君下来吧。对此我们不是不知,但不放走大君乃是交付的使命。”

    内人中有名叫年甲者首先抱住郑尚宫的双脚,有叫仁德者也抱住了朱尚宫的腿,使她们无法举步。推拉当中,大君被人背到门外,然后慈悲门被关闭了。此时景象,令人痛绝。

    此时,大君在门外用力挣扎,用头撞击着背者的后背,凄惨地哭叫着:

    “母后!”

    “姐姐!”

    其哭声惊天动地,在场者无不涕零,泪水浸满双眼,以致不辨路径。

    这里描写的是永昌大君被以逆谋罪名逮捕下狱的场面,其情景之悲惨哀绝令人读之垂泪。这里气氛悲惨,但叙述却十分细腻,场景人物栩栩如生。

    引用完

    由资料可见,引用段落当中描述的就是本剧中所述,永昌大君与亲人分离时的情境,但并非如同剧情所说,是内人们哄骗贞明公主说要让她与弟弟一起离开,而是仁穆大妃金氏已经预感到不妙,要带着一双儿女离开宫廷,但是走到宫门外被拦了下来,拦下母子三人的原是受命而来的宫内官,为的就是带走宣祖大王嫡子永昌大君。若是按照常理推断,拥有尊贵身份的王子永昌大君李㼁最有资格继承王位。此时,李㼁的王父猝死,甚至来不及留下什么话,由他的庶出兄长李珲得了王位,这样一来,继位者就有名不正言不顺之虑。与其他继位者不同的是,李珲这位不走运的王子即位之初面对的不是执政问题,而是正名问题。若是按照太祖李成桂留下的法度:

    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

    来看,光海君李珲真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问题。当然,这也是跟随李珲的人们必须面对的事实,遗憾的是,李珲为自己选择了金介屎和李尔瞻这样两位眼界狭窄,阴险狠厉的帮手,这就引发了各类事端,各种问题。虽然即位之初巩固王位也是无奈之举,但什么样的人充当帮手,就将带来什么样的结果,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承前篇所述,尚宫金介屎与朝官李尔瞻确实因为自身好恶和行事作风,牵连了不少无辜的人,其中尤以永昌大君李㼁获罪时为甚,以至于未曾修改的史书当中也有相关议论,以下引用【朝鲜王朝实录】相关记载继续说明:

    以下引用

    光海 177卷, 14年(1622 壬戌 / 명 천계(天啓) 2年) 5月 2日(丁酉) 2번째기사

    ○义禁府启曰: “保放罪人朴应犀外, 无遗书启矣。” 传曰: “(知道。) 可赎罪人, 议大臣以启。 且朴应犀, 告变人也。 保放十年, 尙不处置, 极为不妥。 放送除授某职, 以赏其功。” (应犀缔结数三无赖之徒, 托迹放浪, 往来岭海间, 杀越人于货。 及其事发就捕, 敢出求生之计, 从狱中上疏, 自言: “与延兴府院君金悌男, 谋为不轨, 将立永昌大君。” 构虚捏无, 极其凶惨, 以中王意, 以附时议, 遂成大狱, 使善类无余, 奸凶增气。 终至诬及宫闱, 斁灭伦常, 东土数千里, 十六年为禽兽之域者, 应犀之罪, 而王反以告变赏之, 不亦惑乎?)

    引用完

    意思是说:

    光海 177卷, 14年(1622 壬戌 / 天啓 2年) 5月 2日(丁酉) 第二条记录

    ○义禁府启奏说道:

    “(除了)保放罪人朴应犀之外, 没有剩下的奏折需要启奏了。”

    (大王)传话说:

    “(知道。) 可以赎放罪人, 大臣讨论以后再启奏。 且朴应犀(其人), 是告变者。 (朴应犀)保放十年, 还不处置, 极为不妥当。 开释回家并授予某项职位, 作为给他告发功劳的奖赏。”

    【(史官说)朴应犀结交那么多无赖之徒, 行为放荡不正, 往来于岭海间, 专门害死行商者抢走货物。 到了他事发被抓后, 竟然使出求生的办法, 从狱中上疏, 自己提到:

    “与延兴府院君金悌男, 图谋不轨行为, 打算拥立永昌大君。”

    捏造虚构事实, 极为凶狠残忍, 为的是符合国王的意思, 用以附和当时的讨论, 于是(朴应犀告发)成为大狱, 使得善良的人没有立足之处, 奸诈小人得意洋洋。(朴应犀告发)最终导致污蔑到宫内的人, 毁灭伦常, 使得东土数千里, 十六年都成了禽兽的地方, 这都是朴应犀的罪行, 但是王上反而因为告变奖赏他, 不觉得奇怪吗?)】

    这里需要解释的是延兴府院君金悌男,此人就是仁穆大妃金氏的生父,也就是永昌大君的外公。

    以上记录就是史书记录者留在史书当中关于永昌大君被构陷以致流配荒岛的来由,原来是由已触犯刑律的罪人朴应犀特为上书告发,算作将功折罪,之后又被光海君奖赏,要求臣下对朴应犀“ 放送除授某职, 以赏其功”,这话的意思是说,不但要将杀人越货的强盗朴应犀正式释放回家,还要给他授予国家的某个公职作为他告发延兴府院君金悌男,并殃及永昌大君李㼁被发配荒岛的奖赏。

    那么,史官为什么会说此事奇怪?

    其实理由也非常清楚,作为旁观者和目睹冤狱的人,史官因为有记录的权利,因此可随意出入宫廷,自然清楚光海君与臣下究竟都干了些什么。承前篇解释,在本剧当中,光海君虽然闻听永昌大君和贞明公主有可能会被害,但他并没有尽力阻止,只是在最初听到时表示反对,之后在知道金介屎已经下手之后,也只是出刀相胁,但并未危害对方性命,事后金介屎照样当她的尚宫,拿她的月俸,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比对史实,由史书确实相关事实,主谋者只是暗地里被斥骂,并未受到严惩,也谈不上为大君抵命,诬告者甚至在十年以后还有奖赏,要被授予公--职,因此害死先王嫡出骨肉之事,可认定为是光海君事后确认的一种方式。宫女子金介屎确可认定为是光海君的得力助手,她承担的都是继承王位的王子李珲不便去做,不能去做,却不得不做的事,若非金介屎暗中襄助,光海君不可能拥有十多年稳定的执政岁月。说到底,宫女子金介屎虽然被史书唾骂,是朝鲜的千古恶女妖妇,但对于光海君李珲来说,却是难得的忠臣。

    剧情分析到这里,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永昌大君获罪的过程究竟从而来,是否有较为清楚简明的记录?在光海君当政时期,当然不太可能出现这样的记录,但是到了仁祖反正时可就说不好了,无论如何,史官都会留下这样的记录,以正视听,以下引用【朝鲜王朝实录】相关记载继续说明:

    以下引用

    仁祖 1卷, 1年(1623 癸亥 / 명 천계(天啓) 3年) 3月 19日(己酉) 16번째기사

    ○诛朴应犀、韩希吉。 希吉以光海嬖臣, 为捕盗大将, 捕得窃货杀人之贼朴应犀, 敎唆累日, 遂致告变。 应犀死中求生, 诬告徐羊甲等, 竟起癸丑之狱, 以致杀国舅金悌男, 而永昌大君亦幽死, 国人皆愤之。 至是, 并诛。

    引用完

    意思是说:

    仁祖 1卷, 1年(1623 癸亥 / 天啓 3年) 3月 19日(己酉) 16번째기사

    诛杀朴应犀、韩希吉。 希吉作为光海朝的奸臣, (被任用)为捕盗大将, 抓到窃货杀人之贼朴应犀, 敎唆多日, 导致他告变。 朴应犀死中求生, 诬告徐羊甲等人, 竟然引起癸丑年冤狱, 以致于杀了国舅金悌男(仁穆大妃生父), 而永昌大君也在幽禁中死去, 朝鲜国人都为这件事愤怒。 到了这里, 一并诛杀(二人)。

    以上记录就是简要说明当年冤狱的由来,也是概述永昌大君与其外祖父金悌男受到诬陷的过程和结果。从以上记录来看,这有可能也是仁祖反正时与仁穆大妃达成的协议之一,癸丑冤狱就是从罪人朴应犀告变开始,此人自然就是引发冤狱的祸首,有可能被仁穆大妃金氏恨之入骨,反正之后先要处理的人就是这二人。在剧中,年少的贞明公主却不是如同史书记录的那样,与生母仁穆大妃金氏被幽禁在西宫,而是因为母亲的谆谆告诫和提醒,利用审问她的有限时间,做了安排和周转,她已安排贞明公主与宫女们离开,为慎重起见,甚至让她换上了男装。而在这一系列周折当中,两位世家子洪柱元与姜仁佑也在其中发挥作用,但他们彼时都只是孩子,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但可以确认的是:

    自打在宫内被公主拉住痛哭还坐地相求,洪柱元就已经把自己当做是公主的准夫婿看待,实心实意地为她奔忙,不辞辛苦也不计代价得失。

    最不可能忽略的,则是另一位在史书上标名挂号的人物:李德馨。关于李德馨其人其事,在下篇讲述李德馨为坚持正理,不肯与光海君合作导致罢官后死难一节中再详述,本篇不再赘述。实际上,第五第六两集最值得注意的不是李德馨,而是已经悄然显露真容的世家大族首领姜周愃。按照意识到上当受骗后的光海君对金介屎爆发的怒吼来看:

    -你竟然被那个可怕的人算计了,犯下这么愚蠢的错误,还杀了大君和公主!!!

    实际上,知情后的布局者姜周愃才有可能是这个华政大局中最可怕也最无法捉摸的人。错失时机的布局者要的是继续掌控,要将无资格的王者玩弄于鼓掌之上,继而继续获利,而知晓实情却意图掩盖的为王者想要的是继续为王,他与他的目标,在某个节点上取得了微妙的一致。遗憾的是,看似布局精妙的棋局,也会出现漏算的一招,在华政的大局中,光海君与姜周愃漏算的都是贞明公主这个人。若是上天选定的人,怎会轻易死去?她有自己的命运,不会妥协,也不会轻易被击倒。在心碎的离别之后,这个还未长成的王族女子要面对的只是苦难与坎坷的命运,但这却是磨练她逐渐变得坚强不后退的砺石。也许,在来到东瀛矿山之后,在眼见火山爆发的惊人景象之后,贞明公主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生经历又翻开了新的一页,预知下情如何,请继续关注下篇。

     3 ) 名利场之四 凛冬

    华政 名利场
    第四篇 凛冬

    当冒烟的火山在眼前爆发,眼前烟雾缭绕,原本埋头做工的人们开始四散逃离,采石现场一片狼藉,命运坎坷的朝鲜公主还不知道,这仅仅是她曲折人生的开始,或者说,只是有了一个不算艰难的开端,因为她有了两个伙伴。虽然都是男孩子,但都是苦出身,是为她着想的人。当剧情主线分开叙述,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一面是为保护贞明公主安全离开,公主殿跟随公主离开的尚宫与宫女全部殒身不恤,在逃亡最后的时刻,特地留在那艘火药船上,由平素疼爱公主又爱跟她斗嘴的崔尚宫引燃了火药……在冲天的火光中,追随而至,要灭口的李尔瞻也只能认为是公主与宫女们死在了那艘引燃的火药船上,没能逃走。可是,被崔尚宫安排上传的贞明公主却晕倒在那艘小船上,随船漂流到了海上,被奴隶船搭救来到了东瀛,成了为矿山挖苦采石的童工。另一面则是光海君想要重新启用罢相李德馨,希望跟他探讨出有希望的朝政,可是在朝鲜财势最高家门之主姜周愃的安排之下,却在李德馨的住处见到了让他触目惊心的物件:先朝宣祖大王的病簿日志和勘验尸体的相关记录,顿时如五雷轰顶。

    由时间重要性来看,贞明公主既被剧本特别设定为火的主人,日后将会成为朝鲜大地的主人,她在流亡中来到火之地,与水火之地的人们一同生活并成长,也是命数所定,无法避开,这番生存劫难也仅仅是她传奇人生中的一件小事,值不得作为大事记,因为公主一定会活下来,否则就不会有以后的故事。因此,剧情可延后再议,目前最重要的却是知晓父亲死难实情的光海君的确切态度:

    究竟是事后确认还是特意导正?由于关系到为王者的道路和选择,对于剧情发展来说非常重要。

    在分析光海君的抉择之前,先要解释一下李德馨其人其事,作为与光海君亲近的李德馨,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何会与光海君李珲如此亲近?由于史书当中节录相关人员名单较长,这里仅节选与李德馨有关的部分作为参考,有兴趣的读者可根据著录标记与史书对照查阅,以下引用【朝鲜王朝实录】相关记载说明:

    节选自【朝鲜王朝实录·明宗实录·新件】

    以下引用

    万历壬辰之变, 春秋馆及星州、忠州分藏先朝实录, 尽为兵火所焚。 独全州所藏获免, 移安于海州, 又移安于宁边, 又移安于江华。 上命春秋馆, 依此本印出三件, 旧件则藏于江华之摩尼山; 新件则分藏于春秋馆及安东之太白山、宁边之妙香山; 草本一件则藏于江陵五台山。 旧件凡五百七十六卷, 新件各二百五十九卷, 妆结有大小故也。 是役起于癸卯七月, 终于丙午四月。【前后官并录。】
    大匡辅国崇禄大未议政府领议政兼领经筵弘文馆艺文馆春秋馆观象监事世子师 臣李德馨。

    引用完

    意思是说:

    万历年间壬辰年的变乱,(朝鲜)春秋馆安排星州、忠州分别藏有先朝(此前所记录的古代朝鲜李氏王朝史书)实录, 都被兵火所烧毁。 唯独全州所收藏(实录)免于兵火劫难, (实录)移置安放在海州, 又移放安置到宁边, 又移放安置在江华。 王上命令春秋馆, 依照这个版本印出三件, 旧件则藏于江华的摩尼山; 新件则分别收藏在春秋馆和安东的太白山、宁边的妙香山; 草本一件则收藏在江陵五台山。 旧件共计五百七十六卷, 新件各二百五十九卷, (因为)装订导致有大小的原因。 这件事发生于癸卯七月(宣祖36年 1603年 万历31年), 终结在丙午四月(宣祖39年 1606年 万历34年)。【前后参与官员一并记录名单】

    大匡辅国崇禄大未议政府领议政兼领经筵 弘文馆 艺文馆 春秋馆 观象监事 世子师 臣李德馨。

    这是一则宣祖年间重修朝鲜王朝实录的相关记录解释文字,从记录情况来看,刊印史书的人,要做到的是重新刊印只留下一个版本的史书,即为全州版。全州当时被安排收藏史书,是因为李氏王族的本贯就在全州,是王室的发源地和老家,因此要在根本所在之处留下相关记录,却未曾想在倭寇入侵朝鲜之后,留下的就只有李氏王族老家的这一版本,实非安排者所能料到。但也就因为这样,李德馨当时的身份得以确认。因为记录中特地提及经过兵火战乱之后的史书究竟如何整理,如何找回,如何刊印重新安排的过程,并注明时间起止日期,为慎重起见,又附上了相关人员名单。排在名单之首的人,就是李德馨,因此在这里,查阅史书的人们得以确认在宣祖朝末年,李德馨究竟担任何种职务和确切的职责范围究竟是什么:

    此人不但负责管理经筵、弘文馆、艺文馆和春秋馆,还负责观象监,可见此人不仅擅长理学,也通术数。

    这与剧中特地交待他在年幼时,跟随有预测未来的老师一起见到过“凶书”的撰写者格庵南师古,因为知情后感到沮丧害怕,又聆听师傅教诲一事相吻合。可见,作为观相者,作为预言者的徒弟,李德馨有资历,有经验,有根本,确实可在乱世之中作为国之栋梁。在名单记录的头衔中,最后一项居然是世子师,对照剧情来看,这就能解释为何在本剧之初,在预感到有可能出现王位之争以后,光海君会找到李德馨,苦苦哀求他在史书方面做文章,要求他去春秋馆处理相关事宜:

    这不仅是因为光海君特别信任李德馨,也是因为李德馨本就是世子的老师,在春秋馆与观相监都有职权,可任意进出,参阅并取用相关资料。

    由此可见,在光海君还未即位,宣祖朝朝鲜国政秩序开始恢复之后,李德馨就是可随意出入春秋馆的堂上官,对照剧情来看,就很容易理解为什么在与大妃金氏见面时,大妃称呼他为:

    -大监~

    通常来说,区分正三品的堂上官与堂下官有区别,正三品堂上官之上,包括正三品堂上官,统称为大监,正三品堂下官之下通常称为:大人。以此称呼来看,李德馨的官职早已位居人臣前列,还在正三品之上。那么,在光海君即位前后,李德馨又是怎样的情况,在朝中地位如何?以下引用【朝鲜王朝实录】相关记载进行对比说明:

    以下引用

    宣祖 221卷, 41年(1608 戊申 / 명 만력(萬曆) 36年) 2月 1日(戊午) 11번째기사

    ○完平府院君李元翼、领中枢府事李德馨、鳌城府院君李恒福、行判中枢府事尹承勋、行判中枢府事奇自献、行知中枢府事沈喜寿相继入。

    引用完

    意思是说:

    宣祖 221卷, 41年(1608 戊申 / 명 만력(萬曆) 36年) 2月 1日(戊午) 第十一条记录

    ○完平府院君李元翼、领中枢府事李德馨、鳌城府院君李恒福、行判中枢府事尹承勋、行判中枢府事奇自献、行知中枢府事沈喜寿相继入(内室)。

    以上内容为宣祖弥留之际,进出内室的大臣名单,李德馨排在众人之间,不争先也不靠后,完全是依照职位高低顺序前来觐见。之后还有相关记录,以下引用【朝鲜王朝实录】相关记载继续说明:

    以下引用

    光海 1卷, 卽位年(1608 戊申 / 명 만력(萬曆) 36年) 2月 1日(戊午) 8번째기사

    ○左议政许顼、右议政韩应寅、 完平府院君 李元翼、领中枢府事李德馨、鳌城府院君 李恒福、行判中枢府事尹承勋•奇自献、行知中枢府事沈喜寿相继入。

    引用完

    意思是说:

    光海 1卷, 卽位年(1608 戊申 / 명 만력(萬曆) 36年) 2月 1日(戊午) 第八条记录

    ○左议政许顼、右议政韩应寅、 完平府院君 李元翼、领中枢府事李德馨、鳌城府院君 李恒福、行判中枢府事尹承勋•奇自献、行知中枢府事沈喜寿相继入(内室)。

    如果将相关史书资料专门对照日期来看,是不是非常有趣?这是同一天的记录,却出现在实录当中两代君主言行的不同书册之上,全因为这是王权交替的特殊时刻。若为承嗣者,每一位君主的即位年即为前一位君主的当朝末年。比对剧情来看,1608年既是宣祖末年,也是光海即位年,是一个极为特别的年代。在臣下相继入内之时,都有李德馨在内,可见他当时确实受到重用,在朝中留有一席之地。在此之后,到了光海君即位后的第六年,即为光海君五年,出了永昌大君李㼁被诬逆谋一事,要废除嫡出大君的位置,当然非同小可,朝臣会有争议,因此会出现争议的种种记录,撇开争议不谈,这里专门确认李德馨上书辞职的日期,以下引用【朝鲜王朝实录】相关记载继续说明:

    以下引用

    光海 68卷, 5年(1613 癸丑 / 명 만력(萬曆) 41年) 7月 8日(甲子) 4번째기사

    ○领议政李德馨上箚辞职。

    引用完

    意思是说:

    光海 68卷, 5年(1613 癸丑 / 명 만력(萬曆) 41年) 7月 8日(甲子) 第四条记录

    ○领议政李德馨上箚书辞职。

    以上记录即为李德馨辞职的确切记载,在此之后,虽然还有反复,但李德馨被罢职已是定数。上书辞职的原因就是因为永昌大君李㼁被诬逆谋一事,怨气非常大。通常在提到李德馨其人其事,都会专门提到他的生卒年:1561-1613,可见他死去的那一年就在他从光海朝上述辞职这一年,即光海五年。从史书相关记载来看,李德馨即便是在朝堂之上议论政事,也是思路清晰,条理清楚,并无不妥之处,但情绪比较激动,不太可能发生抱病而死的情况。对照剧情来看,李德馨是在罢官之后,察觉到了宣祖的死因,这才留在了都城附近,为的是核实相关情况,再做打算。没曾想遭遇王上突来此处探望,他又不在家,内室之中,书册任由国王翻看,这才引出杀身大祸。而这一切的主使者,正是姜仁佑之父姜周愃。作为幕后对弈者,他是一个老谋深算的红顶商人,身处最有权势和财力的世家大族之首,作为家族的掌舵人,作为朝中低调为官之人,他都在认定自己是在做祖上已经授权的大事:

    以控制朝政来控制朝鲜的经济命脉,对王族对朝政,都采取躲在幕后策划,不在幕前出现的办法,隐身其后处理各种麻烦,采用设计并引导的办法,将事件引向预计的方向。

    这就如同是在光海君五年时引导光海君杀汉阴李德馨一事,他不说明不见面但特意在幕后指挥,引得光海君求贤若渴,特意去李德馨住处,这才见到李德馨留下的相关证据记录。事前,正如参与办事的下人所追问的那样:

    -那要是王上不这么做怎么办?

    谁知姜周愃却笑了起来,直说是:

    -他可是不顾父亲,还有兄弟姐妹,执意要为王的人哪~

    可见,在行事之前,姜周愃就已经认定光海君成为国王的渴望,要继续就任国王的期待,远远高于他想要维系的手足亲情,与君臣友爱之情,也远大于他的良知,或者说,成为国王的理想与渴望,在目前看来,对光海君李珲来说,高于一切。就是因为看穿了这一点,姜周愃才敢于设计并安排此事,为的是除去汉阴李德馨,在他看来,以后若是行事方便,为人刚直,不肯拐弯的李德馨势必会成为姜家的阻碍,甚至是祸患,若是他被王上重用,还会引起更多麻烦,不如及早处理。

    那么,在本剧当中,光海君李珲为什么干掉李德馨,难道真是因为他已洞悉李尔瞻与金介屎二人是毒杀宣祖的主谋吗?

    从二人对话来看,光海君在知情后先是惊讶到无以复加,跟着是悲痛,继而是确认施毒之法。可是且慢,为什么光海君没有除去金介屎和李尔瞻?

    从金介屎从容的态度来看,她之所以会如此紧张,却又故作镇定,也是因为她非常了解光海君的缘故。她很清楚光海君此时极度缺乏安全感,身边缺人,她只要不辩驳,不狡赖,只对王上表达为臣下者的忠心即可,若是身边人是为光海君除去了他即位的危险和阻碍,他又如何能够怪罪对方,埋怨对方害死父亲?实际上,光海君自己对待病重的父亲也是这样做的,他用手掌盖住那碗水不给父亲喝下去,就是不给他续命,要他速死。只是行事之人是他人而非自己,特意毒杀先王这件事若是摆在台面来看,过于直接可怕,这才让他受到了震撼,若是论及父子之情,早在战乱前后,他有过的种种所见所闻所感以后,就慢慢淡薄下来,此后,他对父亲尽到的仅仅只是世子对君父的责任和应尽的义务而已。因此,通过金介屎等人的态度判断,光海君认定他们是能为自己做事,不惜逆天而行的人,既然如此为自己着想,仍是自己的人,对自己而言还是有用,既是如此,就该留下。因此,从光海君对待金介屎与李尔瞻的态度来看,他对待人臣的态度是: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由此就能解释李德馨之死:他不仅是因为查明真相并被王上发现,才被国王下令暗中除掉,而是因为不协助王上治国,不与君主一路,坚拒合作所致。从李德馨的态度来看,他坚定地表示不跟光海君合作,不支持光海君的行为,甚至表明即便知道自己不同意合作会死,也不答应,就已经是从容就义的打算,并未打算妥协,可见,李德馨作为世子的老师,作为一直想要摆脱格庵预言的人,已经对光海君失去了希望和信心,从心底彻底否定这个人成为明君的可能性,这才宁死不屈,就是不肯协助光海君这样的君主。因此,李德馨被害一出戏,是本剧当中最为惨痛和遗憾的戏份,虽然如此,也仍有希望在。此前跟他一起,想要帮助贞明公主逃离的洪柱元,已经听取了他的鼓励和希望。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日后被拣选为当朝驸马的洪柱元才算是继承李德馨理想和愿望的人。

    说到洪柱元,他倒真是连接贞明公主与朝鲜的渠道,当年是他保护公主,带着尚宫们一起逃走,直至渡口处,因为见到火药船引爆后的冲天火光,误认为公主已死,悲伤不已,而后却又在父亲处理公事的案头见到了当时处理相关事件的勘验笔录,明白死难者当中没有女童尸体,这才确定公主未死,有可能存活下来,甚至发生了他跑去拦下御撵,对路过的光海君大骂出口之事。可是,面对这样愤怒指责他的少年,人到中年的国王甚至没有动怒,在得知他是世家大族洪氏家门的长子之后,甚至只是告诫了他:

    -我之所以会放过你,是因为你现在的愤怒是没有任何力量的愤怒,就只是这样而已。

    作为朝鲜最高家门的长子,当时还未成年的洪柱元当街辱骂旺王上,是为不敬之举,可看做是欺君之罪,该灭三族,但洪氏家门岂是寻常人可以比肩的家族,在李朝时代盘踞多年,既有财势也有地位,尤其是在政界的地位之高,绝非光海君李珲这样的庶子为王的君主可以轻易撼动,因此,在遇到洪氏家门还未成年的长子上街骂国王这件事,他也就点到为止,告诫了这个倔强的少年,就算完事,也算是此人给君上留下了深刻印象,以后有事还会找他。可是且慢,光海君为什么要在洪柱元成年后科举及第以后任用他在火器监这样重要的地方分管此处?

    实际上,答案还是跟光海君杀李德馨留下金李二人的道理一样,是出于君主的心意: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对于光海君来说,他最重视的朝鲜的国家安全,对于维护朝鲜安全而言,最为重要的是武器,在当时的相关火器制造当中,最为重要的是能够治理相关部门的人。虽然洪柱元是在少年时当街骂过他的人,但是他也是最为忧虑朝鲜国家安全的人,更是为王上着想,为制造火器烦神的年轻臣子,若是条件合适,各方面都合格,作为朝鲜最高家门洪氏家族的长子,如何不能重用?说到底,洪柱元被重用,任用为火器监校理,也是因为他与光海君李珲在治国理想方面设想一致的缘故。当然,这也正是光海君督促洪柱元前去东瀛寻找制造火器的主要原料:硝石,并特意主持相关交易的原因所在:

    他与洪柱元看似有难解的矛盾,实则在治国理想方面真是一路人。

    问题只在光海君目前还不知实情,他还以为这小子只是愤恨他夺位,却不知洪柱元是恨他逼害自己的未婚妻贞明公主,使得公主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就消失在渡口。说是未婚妻,其实也不尽然,当年驸马拣选未曾举行,公主的外祖父延兴府院君金悌男就在众人眼前被带走,因此,公主与任何人都未曾议婚,没有婚谈之说。洪柱元之所以会关注贞明公主,则是因为公主在宫内曾恳求他与她缔结婚约,为的是搭救她的弟弟,跟着又坐地痛哭,可见就在那时,洪柱元的心已经被贞明公主打动,内心已经认定公主就是自己要娶的人,因此,在光海五年渡口之难以后,看过勘验笔录的洪柱元一直都认定公主未死,世事都还有希望,要为国效命,就是洪柱元成为分管火器监校理的原因所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按照剧情发展线索排布,到了第七集之后,剧情才开始真正进入公主人生故事的叙述当中,也就意味着,第八集之后的剧情更为精彩好看,已经进入实质阶段。此时在东瀛,长成大人的贞明公主也有了新的际遇,年少的她虽然因为火山爆发那场劫难被识破女儿身,却因为同伴搭救,开始了新生活,有了新的希望:活下去。为了让她振作,贞明公主还有新名字,同伴按照死去妹妹花伊的名字,给她取名:火伊,这个名字还是在说她是掌管火的主人。

    以迷信角度来看,贞明公主确实与火有着不解之缘,无论怎样的困境,火都能助她摆脱困境。在火伊未表现出经商才能之前,首领不卖走火伊是因为被半大的孩子持刀胁迫,在火伊表现出经商才能之后,首领不卖走火伊,则是因为火伊已经成为行商智囊,她的办法屡次能够助他摆脱经商中的麻烦。就如同这次江户之行,为的就是获得更大收益。而在此前,火伊已经认定朝鲜来的人买下那么多硝石,肯定不是为当做制造原料,而是为了垄断,这才大着胆子要求首领把次品卖给他们,而在江户一行当中,想要离开东瀛的火伊则是因为瞎打误撞,遇见了已经成为通信使,受托前来完成交易的洪柱元。最让人惊讶的就是二人互通姓名时的惊讶,已经成人的公主摆出满不在乎的态度说:

    -我叫火伊~

    却未曾想面前的这个年轻官员,非要对她说出自己的名字,还是少年时那副坦荡荡又不知险恶的坦然态度:

    -我叫洪柱元~

    虽然身着男装,虽然一脸泥灰,一心想要回到朝鲜的公主还是睁圆了眼睛。原来,这就是她恳求过的人,是救过她,为她付过饭钱,却毫不客气要教训她一顿的人,如今物是人非,二人还能在异国相见,居然在如此复杂麻烦的情况下互通姓名,难道不是难得的缘分?一心回国的火伊能够顺利回到朝鲜吗,洪柱元受托的交易能够顺利达成吗,敬请期待下篇。

     4 ) 名利场之七 化险

    华政 名利场
    第七篇 化险

    对于真心实意,有个极为残酷的法则:发自肺腑地对待一个人,不是得到一生的知己,就是得到一生的教训。

    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于化名火伊的贞明公主与时任火器都监校理的洪柱元的相处之道。此前在东瀛遇险时,火伊甚至不惜以身试法,不怕被幕府众人抓到关监,也要带给洪柱元以无罪的机会,为的就是洪柱元有搭救众人,挽回局面的时间和机会,于是这一次,该轮到火伊来承担这番责任和负担,这让她时时如针芒在背,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开动脑筋,为搭救洪柱元找出真犯,还他清白,给火器都监以继续存在的理由。

    从剧情来看,办案的过程并不复杂,但却写得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这其中还安排了一个小小的伏笔,非常值得一提:

    身为王上推举办事人的许筠,实际上并非忠心为君上李珲办事之人,原是因为他在查探姜家时,特意干掉了唯一的证人尹道夏,为的是灭口,再给姜氏留一条后路。

    撇下伏笔不谈,断案过程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剧情主要线索:

    关于政事的线索,已经延续到了光海君的报国之志这里。

    在十三十四两集当中,说的都是光海君与洪柱元借由火器都监相关事件的处理过程,逐渐意识到两人对于治国与报国这方面,有着共同的理想与决心,甚至有同一目标,都甘心为了理想献身,洪柱元甚至以身作则,就亲身演示给国王看,因此,在国王推鞠当时,洪柱元哪怕受了酷刑,也不肯招认国王是知情者,非要说是自己安排的不可,而光海君则是眼含热泪看着他在意的臣子为了保护他受到伤害,另一面则是在心里暗下决心,要严惩真犯。谁也不知道,最后事情的结果竟然演变成这样:

    聪明努力的火器都监匠人火伊,得到姜家长子姜仁佑的帮助,在缺乏直接物证的前提之下,想方设法找出人证,和其他佐证,终于能够证明火器都监这次事故是因为有关匠人受人指使,专门在炼炉内投放硫磺,以期冒出有毒烟雾所致,光海君在朝堂之上,证明了火器都监事故是受人指使,却无法证明火器都监事故究竟是受到何人指使,线索就在这么断了,问题就出在许筠的私心这里。

    以相关史书对照,许筠相关问题的爆发,很有可能是本剧下一个看点。许筠究竟有何意图,以后各篇还有详细叙述,但在本周来看,剧情给出的重要矛盾却在改名火伊的贞明公主和准驸马洪柱元这里:

    由于火器都监相关事故,使得火伊拼力相救,在此过程中与姜仁佑和洪柱元两人的感情更进一步,姜仁佑是因此了解了这个看似平静的女子,其实内心强大,有着一股无法违逆的意志,而洪柱元则是看到了火伊的真心实意,虽然如此,对她还是有男女界限份际。最突出的表现就在火伊要给被上刑受伤的洪柱元擦拭身体这里,要帮他擦洗身子的时候,洪柱元的抗拒反应甚至从小声拒绝,变为大喊大叫:

    -不,不可以~你绝对不可以掀开被子~

    结果,两人一拉一拽这几个回合下来,就变成了姜仁佑的笑话:

    -你俩在说什么掀开被子呀?

    -是在说要把被子掀开吗?

    结果两个人一齐高声说是:

    -才不是呢~!

    那么,火伊与洪柱元的问题究竟在哪里?这样一对正值适婚年龄的青年男女,为什么会以如此熟稔又自在的方式相处?

    在解释两人关系的特殊性之前,先要解释一个问题:究竟什么是熟不拘礼,什么是才是无上无下,不知进退?

    问题就在于分寸的把握。虽然贞明公主生性活泼,待人不拘小节,打小就被生母金妃斥为:

    -你怎么不知道礼仪道理,怎么能违反王室的法度?!

    -不能称呼父王,还不快称:殿下!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叫兄长,必须称呼为:世子!

    就在那个时候,还不懂事的小公主就会眨巴着眼睛,赶紧叫一声殿下或是世子,但声音却不大,看起来不情愿。看吧,公主就是命好,她的父王和兄长都不责怪她,每次都是由宫内的大长辈出面说和,要么是她的王父宣祖大王对金妃说:

    -不要怪她。

    又对众人说:

    -现在,也只有她,才能让我笑。

    要么是她的王兄光海君李珲对金妃说:

    -哎,不要这样,无妨无妨。

    这就是熟不拘礼。因为特别熟稔,加之亲人疼爱,不愿意让家里最惹人疼爱的孩子拘束于礼法,因此不用礼法管束她,乐意让她以家人的称谓称呼自己,这也是在宣祖大王辞世之前,贞明公主在宫内所拥有的特权之一。但这并不是说,公主就不懂礼节,否则她不会在被生母斥责之后,再嗫嚅地喊一句,那是因为她不情愿,才不会那样称呼家人。

    至于无上无下,不知进退的例子,应该例举洪柱元与贞明公主初见时的情境:

    当时公主带着幼弟永昌大君李㼁来到宫外,因为不懂得民间的规矩,身上没有带钱,却要了一桌好菜,吃完之后,却拿不出饭钱来,因此受到店主训斥以致谩骂,甚至要痛打两人,这才引得官家子弟洪柱元特地上前说和,并特意帮他们付了饭钱。事后,公主想要向恩人道谢,于是摆出公主的架势问他:

    -等一下,你是何人?叫什么名字?你做了好事,理该领赏。

    -令尊的官职也应该说一下,虽然那个无礼的百姓会受罚,但令尊把你教育得这样有义气,也要给他升迁才是~

    这番话说得太唐突,又没来由,不由得把洪柱元说得恼火起来。按理说,一对身穿华服的姐弟要了好菜,却没钱付账,他肯帮忙,只是小事情,可是事后这女孩不但不行礼致谢,反而摆这么大的谱,先是大喇喇地问他的身份,又说要派人去打赏,按照儒家礼仪来说,白吃了别人的酒菜却不付账,旁人代为付账,却不懂得得体感谢,还要打探别人的姓名,说是差人去做,这是非常失礼的行为。此时洪柱元并不知道贞明公主与永昌大君的真实身份,不明白贞明公主这番说话是因为她与他确有君臣上下之分,只当他俩是富人家不懂事的大孩子,既不知道民间疾苦,也不懂人情世故,于是好一番教训:

    -虽然元宵节有互相分享饮食的习惯,可是商家却并非如此,以后就不要再犯这样的错。

    -你这番话也说的太无礼了吧,怎能对初次见面之人提及父亲。

    -算了,知也无妨。我是洪家柱元,家父是捕盗大将洪雵。但我不要你刚才所说的赏赐,家父升迁的事也是一样。你该做的就是致歉!

    -一来此事并非店家无事生非,你须得先向他致歉;二来,你没有带钱也需要致歉,因此你回家之后需要自行反省,之后再来致歉。若是如此,我就会等你来。

    此时此事,年少的洪柱元并不知道眼前带着弟弟来吃饭过节的华服少女就是宫内调皮捣蛋的贞明公主,他只当是官家不懂事也不通人情世故的大小姐,说话也没有分寸,唐突又失礼,于是,毫不客气地训斥了她一顿。虽然说清楚道理,但也忽略了人情世故:

    道理不是用来比对错,而是要酌情衡量利害关系,再行定夺。

    按照君臣之仪来看,此时带着幼弟离宫玩耍的公主并不知道元宵节民间的实际情况,仅是犯下了无知的错处,身为臣下理应帮忙才是,在帮忙之后,对方提出赏赐,是理所当然之事。可是洪柱元并不知道这一层微妙的君臣关系,贞明公主也没有暴露自己高贵的身份,因此他是以平等,甚至对方在自己之下的身份相待,这才出口训斥,因为听到公主对他使用半语,于是恼怒非常,按照他的想法,哪怕是高官的女儿,对待恩人也该使用敬语才是,怎能如此轻率无礼,当然应该狠狠训斥,要把道理讲清楚,这实际上也正是洪柱元自恃身份高贵,也是世家大族洪氏的长子,父亲也是名满京城的高官,女方身份不可能比他更高的潜意识想法所致。就是因为这种优越感和非要把道理申辩清楚的认死理态度,让他忘记确认受他帮助,又与他争执的少女究竟是什么身份,如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才是他此番之后争执当中的失误所在。殊不知这位对他使用半语的少女,却是公主,确是比他身份更为高贵,水准也在他之上的人,因此这番不知情由,却合乎道理的训斥就是无上无下,不知进退的范例。

    从积极的一面来看,因为公主年幼,时时忘记王室法度的束缚,总是表现出真心的一面,这才让生母金氏担心不已,担心她一旦不按照礼法行事,就有可能会被降罪,灾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降临,因此时时提醒,甚至发展为耳提面命的程度。每次就在宣祖大王的面前,在当时还未即位的光海君李珲面前也照斥不误,因此礼法和王室法度在贞明公主心中留下的印象极为深刻。可是,从剧情细节来看来看,贞明公主并非不知礼节,在她预感到宫内发生变故,宫人们看她的眼色不寻常,待她可亲的兄长已经变成生性残忍多疑的国王,需要小心应对之后,她甚至以极为周全的礼数,向光海君行礼说:

    -殿下,您来了~小人给您请安。

    这番举动才让感慨不已的光海君更加纠结,实际上,他与他的父王宣祖在某些喜好方面极为相似,在众多兄弟姐妹当中,唯独喜欢不受拘束,又活泼好动的贞明公主,因为她不受沉重的礼法束缚,能说几句天真又直白的话,时时都能给人带来笑声,可是就在那时,最小的嫡出妹妹居然对他自称小人这样的谦辞,可见,就连最小的妹妹,最不知道礼法威严的妹妹也受到束缚,也开始有了改变,这才让他又心软,又想要保护年幼的手足。由此可见,王室法度对人的影响非常之大,对于贞明公主或是光海君这样从小就生长在王家的王子公主来说,法度

    从火伊对洪柱元的种种举动来看, 她看到他,神情就不由自主地轻松下来,只要他说几句话,她就会情不自禁地微笑,却不自知,自己装作不在乎不在意,说些无所谓的话,非要让男方决定两人是在以同性别朋友,甚至是兄弟般的关系在相处,还做出种种亲密举动,总是用胳膊搭着男方的脖子,可是每次都会被男方坚拒不受,在确认她是女儿身之后,总是用极为忌讳的态度把她的胳膊推下来:

    -唉,这可使不得。

    而且,还是用一番特别谨慎的态度拒绝,可是在小问题上,比方说火伊表示就把自己当个男孩子,轻松地相处吧,等到洪柱元轻松地答应下来之后,火伊又不乐意了:

    -切~还真把我当成了个男人了么,真是的~

    就因为火伊与洪柱元的特别关系,这才引起了光海君的注意,更让他担心的则是火伊初次见到他那番交织着仇恨,埋怨和愤怒的眼神,那不是普通男子应有的眼神,而是极为熟悉的眼神。这一点,显然李尔瞻和金介屎这两人也意识到了,所以才会反复提醒说:

    -殿下,您注意到她的眼神了吗。

    -殿下,那位,并非寻常之人啊~

    那么,在喝茶当时,为什么吃的好好的点心,就因为火伊的礼仪使用得当,反而使得光海君大惊,拔刀相对?这里要特别说明的是从小培养王室法度的宫女子,究竟是什么表现:

    以下引用【朝鲜王朝实录】当中相关记录说明

    以下引用

    【节选】

    肅宗 26卷, 20年(1694 甲戌 / (康熙) 33年) 4月 12日(己卯)

     妃欲起, 上止之曰: “坐为宜, 何必起乎?” 已而, 入朝廷问安单子,【问安之时, 例用单子。】妃辞以负罪之人不敢受。 上曰: “有可不敢?” 妃遂起, 上问其故, 妃对曰: “朝廷问安, 决不可循例受之, 欲有措辞矣。” 上又止之曰: “何至若是乎?” 妃始以知道【例下之辞。】答之。 上命宫人设盛馔。

    引用完

    意思是说:

    闵妃要起身, 肃宗大王制止说:

    “坐着就好, 何必起来呢?”

    过了一会儿, 呈上朝廷问安单子,【问安的时候, 循惯例用的单子。】闵妃以负罪之人的说法推辞不敢接受。肃宗大王说:

    “有什么不敢的?”

    闵妃就起身, 肃宗大王询问她有什么缘故, 闵妃回答说:

    “朝廷问安, 绝不可以遵循惯例接受,会有话说的。”

    肃宗大王又制止说:

    “怎么又是这样?”

    闵妃这才以知道【例下之辞。】回答。 肃宗大王命令宫人设盛馔。

    以上记录为肃宗朝时,肃宗大王为了接被废位的闵妃回宫而有的相关沟通和联系过程,在对话当中,闵妃虽然离开宫廷六年之久,却仍然熟练运用王室法度应对国王的种种要求,因为她即便被废位,却仍是宫女子,而她的王室法度常识则来自于肃宗大王的生母明圣王后,因为十五岁获选入宫,此后一直都在明圣王后的教导之下虚心学习王室法度和礼仪,因此打下的是年少时开始适应的基本功,因此即便离开多年,也能对愧疚的国王前来,做到以礼相待。而在本剧这里,年轻的贞明公主虽然离开宫廷多年,却是从出生开始就在宫内生活,训练王室礼仪和法度,则是从小开始,认知与常识甚至高于闵妃,可说是深入骨髓,否则不可能会在与洪柱元对话时,使用高人一头,以上对下的半语,措辞却诙谐得体,却仍不显失礼,在与兄长光海君李珲对话时,却使用臣下与君上的对话,应对进退,有礼有节,一时之间,她看似忐忑,却不慌乱的行为彻底震撼了光海君,就因为那样得体王室贵族惯用的措辞,使得她的兄长李珲越发疑惑,不得不出大招对付她,甚至要她吃点心,再喝茶,实际上这就是真正关于礼仪的考量:

    若是眼前这名谎称来自倭国的朝鲜匠人,能够做的不卑不亢,大方得体,礼仪进退毫无错处,可就不是一般两班子弟所能做到之事,这是王室法度和常识,必须从小培养,方能如此镇定得体。若是眼前这名匠人做不到,则可认为他只是普通人,仅是对国王有抱怨罢了,不足为患。

    可是,眼见这个名叫火伊的匠人居然使出王室法度允许之事,事事应对进退得宜,完全类同宫内王子所为,这就让他不安,甚至爆发了,这才会一时之间无法自控情绪,拔出了长剑,剑指咽喉。这就如同是MBC架空剧【拥抱太阳的月亮】当中,已经失去记忆,成为巫女的许烟雨,在国王李暄与其侍卫云来到巫女小屋内,笑着用气味礼数向云侍卫劝酒的做法,竟然引起国王霎时间行为失控的道理一样:

    将礼数化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这才是正妃的惯常举动。如此说来,在巫女的小屋内,李暄的震惊和失去控制的行为就能够解释了,他其实是被一山野村妇如同王后一般的举止彻底震撼了,在他看来,在王淋雨之后,笑着用气味礼数向云侍卫劝酒的做法,甚至连当了中殿将近八年的尹宝镜都做不到,放眼整个朝鲜,能够做到如此的女子也只有许烟雨,可是他所深爱的许烟雨已经死去多年,又如何能够出现在这里?难怪他会一把拉过对面的巫女,失态地问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同理。在深夜大殿之内,早已习惯独处的国王,其实是被名叫火伊的匠人在他眼前应对进退得宜的礼数彻底震撼了,这是王室对于女子的礼仪和法度,他也无法相信普通的匠人能够做出符合王室礼仪的行为,虽然穿着简陋,却毫无村妇的举止,这才会暴跳如雷,举剑相向。就在这一番曲折之后,麻烦之后跟着麻烦,问题以后还有问题,已经顺利进入火器都监的贞明公主究竟要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境,光海君李珲又该如何自处,预知下情如何,请继续关注下篇。

     5 ) 名利场之二 佳郎

    华政 名利场
    第二篇 佳郎

    完全能够控制局面的君主要么是暴君,要么是明君,不能完全控制情况的君主是无奈之君,完全不能控制局面的君主是无能之君。

    一个王朝,若能出现两个或是两个以上的明君,就可称为盛世,但大部分王朝都仅有一位担得起明君这一称谓的君主。世事无绝对,在通常情况下,以历朝历代的情况来看,没有完全不能控制局面的人,也没有完全能够控制局面的人,不少君主都在无能与无奈之间徘徊,既不愿意被人摆布,也无法从心所欲,最终他们在君主这个位置上学会的只是如何妥协,如何交换,必要时必须舍弃对自己重要的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换言之,最终成为君主的人,学会的是如何衡量,如何决断,必要时必须做出选择,怎样选择,怎样舍弃,才能怎样得到。在这个讲述历经宣祖,光海君与仁祖三朝的王族苦命女贞明公主波澜起伏的人生故事里,光海君是改变公主命运的人,若非当年光海夺宫,就不太可能将天真无邪,只知道称呼父亲和哥哥的小公主,变为一个行事有所拘束,目光切切,却只能自称:“小人”的王族少女。至本剧播出至第三集为止,看似复杂多变,起伏不定的剧情,开始展现出较为清晰的脉络:

    主线有二,一为政事主线,说的是朝鲜当世国王进退维谷的治国历程;一为公主人生,说的是贞明公主的坎坷人生和传奇爱情经历;在主线之后,则有当时朝野纷争与变幻不定的时代大背景做底,呈现出别样的历史风情。

    这一安排就非常特别,既区别于金伊英编剧从前作品当中以历史人物命运为主线,辅以历史大背景之下国王与重臣共同筹划之下引起的种种事件为副线,也区别于MBC播出的别部史剧作品中,以王侯将相的所作所为,言行举止为主要题材,并加以演绎的主流剧情,而是另辟蹊径,开创了与其他史剧截然不同的交互剧情风格。本剧与其他史剧的不同之处在于并非着眼于某一重点特地深入下去,专门描述,并加以演绎,而是采用线索多头并进的做法,类似于评书当中“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的叙述办法,在讲述重大历史事件时,特地叙述国王的命运,以此作为描述重点,之后再话锋一转,延伸到王族女子贞明公主的命运当中去,在MBC史剧当中,可谓是较为新鲜的尝试。

    这里需要专门说明的是,贞明公主并未在正史当中留下名讳。以古代朝鲜李氏王朝的规则和法度而言,王族女子非到非常之时,不太可能留下名讳,可知的名讳当中,要么就是生荣死哀者,或是获罪被发配,充作官婢,以罪人的身份留下姓名,譬如世祖篡位时,他的一母同胞:安平大君李瑢,身后留下孙女,名叫李无心,若非被充作官婢,要去侍奉所谓的“反正功臣”,姓名必须登记在册,李氏王室宗亲不可能留下名讳。要么就是生前被国王赐死,身后又被追封,因此亡者姓名出现在牌位之上,如景宗的生母张氏,牌位写明,她的姓名为张玉贞。因此,在剧中,即便是她的生母金妃,也只能称呼她为贞明,这是封号,不是名讳。通常在封建时代的大时代背景之下,女性的姓名仅有父母或是配偶,抑或是极为亲近之人,如挚友或是近身侍女,才有可能知晓,但他们不可能公然以此为称谓,因为这在父母对子女是大忌,而在烹饪来说是大不敬,因此真实姓名既不可能被记录在册,也不能被公然称呼,只能淹没在时代的滚滚洪流当中。

    就剧集播出至第四集时的剧情发展来看,贞明公主正处于少女时期,正是光海君当政之时,因此主线正围绕光海君当政时,饱受诟病的执政经历专门叙述,这其中,剧情有专门设定两位重要人物辅弼光海君治国,简言之就是宫内有金介屎把持,朝中有李尔瞻行事。这两位辅弼之人,恰好又是连接贞明公主与其王兄光海君李珲的重要人物,因此,在光海当朝之时,连接两条主线的枢纽人物正是金介屎与李尔瞻二人。在此过程中,有个小小的问题,直接影响到光海君日后执政的大势:

    李尔瞻与金介屎,都属有勇无谋,眼界狭窄,不听号令,专横行事,先斩后奏之辈,更麻烦的是,他们为人处世绝无仁厚之心,阴险狠厉,这就给光海君日后执政带来了麻烦,若是不以王命为先,就会自作主张,看似是为国王考虑,实则以以一己之意为大,自说自话,自认为聪明,却经常做些自作聪明的事。自作聪明就意味着,自以为聪明,干的都是蠢事。这一标准可适用于李尔瞻,也可以适用于金介屎。无仁厚之心,行事阴险狠厉,就意味着做事赶尽杀绝,不留任何余地。以光海君的处境来看,他属于既无名份,又无支援的国王,论及身份而言,王室之中,有比他更应该继承王位的嫡出王子:永昌大君李㼁,论及长幼而言,王室当中,有比他更为年长的王子临海君李珒,说到底,光海君能够为王,靠的仅仅只是他的王父宣祖大王生前立下的册立世子的诏书,因此,即位之初,他面对的就是正位之危。

    在本剧第二集的最后部分,剧情专门描述了临海君为使得明朝使臣相信已故朝鲜国王的庶长子精神不正常,特意在来人面前装疯卖傻,过后却又威逼其弟光海君,要求他将自己立为王世兄。这要求近乎于大逆不道,也难怪光海君忍无可忍。即位主上炸毛的结果是临海君被悄无声息地干掉了。关于临海君如何死去的细节,剧情只是用了侧面描写办法,仅是在王大妃金氏在与臣下谈话时,特意提到:

    -临海君也被害了~

    这句话,交待了临海君的下场。但从临海君获罪开始,就已经意味着光海君一行人对有继承权的同族兄弟姐妹的逼害开端,因此,临海君为何获罪,如何领罪一事,显得非常重要,务必要从史书中将此情形逐一厘清,才便于了解此后宣祖嫡出子女:贞明公主与永昌大君姐弟获罪的参照性做法。以下引用【朝鲜王朝实录】相关记载解释:

    以下引用

    光海 1卷, 卽位年(1608 戊申 / 명 만력(萬曆) 36年) 2月 14日(辛未) 8번째기사

    ○掌令尹让、持平闵德男、献纳尹孝先、正言李士庆•任章等启曰: “临海君珒久畜异志, 私藏军器, 阴养死士。 自上年十月大行大王违豫之时, 非但多聚贼党, 亦多缔结名将, 召集武士, 日夜潜图不轨之事, 国人所共明知。 及至宾天之日, 未发丧之前, 公然出去其第, 移时后始为奔入, 其情迹绸缪, 显有指挥家兵之状。 今在咫尺之地托以营造, 铁椎、环刀裹以空石多数入之, 不测之祸迫在朝夕。 请存宗社大计亟令大臣、兵曹从速处置流之絶岛, 以全圣上友爱之至情, 以定中外群心之疑惧。”

    引用完

    意思是说:

    光海 1卷, 卽位年(1608 戊申 / 萬曆 36年 2月 14日(辛未) 第八条记录

    掌令尹让、持平闵德男、献纳尹孝先、正言李士庆•任章等人启奏说道:

    “临海君李珒存有异心已久, 私下里藏有武--器, 暗地里豢养死士。 自从上年十月大行大王(宣祖)身体不好的时候(开始), 不但聚集贼人多名, 还多多多结交名将, 召集武士, 日日夜夜暗地里图谋不轨之事, 国民都知道。 直到(宣祖)去世那一天, 在未发丧之前, (临海君)公然离开其私宅, 发丧之后才开始跑进去, 他的情状行迹像是在做准备, 明显有指挥家养私兵的样子。 如今在小小的一块地方找借口营造, 铁椎、环刀裹在空心石头中,多数已放进去, (大王)不测的祸事就在最近了。 请求(为)保全宗社大计立刻下令大臣、兵曹按命令快快将(临海君)处置流配到荒凉偏远岛屿, 以顾全圣上友爱的至情, (也)安定朝野众人内心心的疑惑惧怕(之情)。”

    从以上记录来看,大臣启奏临海君的理由是此人有谋反之心,因此必须诛灭,但又顾及国王的心情,因此建议流配荒岛,尤其是获罪理由,可说是莫须有的罪名,因为并无确切证据表明,临海君究竟如何“久畜异志, 私藏军器, 阴养死士”,可见启奏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临海君“从速处置流之絶岛”。当然,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建议,国王完全可以采纳,也可以不采纳,若是国王也有此用意,那就是正中下怀。以下继续引用【朝鲜王朝实录】相关记载解释:

    以下引用

    光海 1卷, 卽位年(1608 戊申 / 명 만력(萬曆) 36年) 2月 15日(壬申) 1번째기사

    ○戊申二月十五日 戊申/壬申, 礼曹启请, 以临海君絶岛定配事, 祝告于殡殿。 王议于诸大臣。 咸以为宜, 从之。

    引用完

    意思是说:

    光海 1卷, 卽位年(1608 戊申 / 명 만력 萬曆 36年) 2月 15日(壬申) 第一条记录

    ○戊申二月十五日 戊申/壬申(时间段中) 礼曹启请, 为安排临海君絶岛定配的事, 在停放宣祖大王灵柩的殿内汇报给大王(光海君)。 王(光海君)与诸位大臣商议。 (诸位大臣)都认为适宜, (大王)听从。

    以上记录为正式决定将临海君流配荒岛的决议,此前记录仅为上奏内容,到了这里,可以确认为光海君决意流配临海君,确实是他下令而为。此后,光海朝史书中关于临海君的记录较为模糊,最终确认临海君去向的,也仅有简单说明,以下继续引用【朝鲜王朝实录】相关记载解释:

    以下引用

    光海 5卷, 卽位年(1608 戊申 / 명 만력(萬曆) 36年) 6月 20日(乙亥) 5번째기사

    ○还配临海君于乔桐。

    引用完

    意思是说:

    光海 5卷, 卽位年(1608 戊申 / 명 만력 萬曆 36年) 6月 20日(乙亥) 第五条记录

    (大王)改发配临海君到乔桐。

    从以上记录可见,光海君最终还是决定了一母同胞临海君的流配地,而在此之后的事,则无法可想,最终结果就是临海君被处死。无论是否光海君下令,无论是否有明确决议,只要事后没有确切处理和惩治之意,则可认为是属下在执行命令,而非有意暗害。这样的行为叫做事后确认,这就是光海朝处置众位庶出嫡出王子的惯常手法。这样的办法有便利:

    一来并非国王本人下令,若是追究起来,可以推得一干二净,二来无需国王亲自动手,假借他人之手即可,追查起来,无凭无据,到了最后可说是无迹可寻。

    这样的办法也有问题:

    一来并非国王本人下令,若是追究起来,国王有推脱不了的干系,世人有疑虑,王族众人有不满,也可以理解,二来无需国王亲自动手,假借他人之手会带来“唆使”之名,根本无法否认,这就为日后仁祖反正带来了绝佳理由。

    因此在本剧当中,要专门纠正,光海君对不少兄弟姐妹的死去,无需承担直接责任,事前他不知情,都是身边最为信赖的得力助手金尚宫与李尔瞻不听他的命令所为,剧中还经常出现这样的剧情:

    光海君百般痛苦,万般无奈,就是不愿除去兄弟姐妹,在事后却又仅仅只是暗地里斥责底下人未听命令行事,并未给予公开惩处;或是光海君原先并不知情,事后在看到记录,才得知王父是被毒杀,在极为震惊痛恨之下,痛斥底下人,却不采取决定性措施,既不惩治害人者,也不要其为嫡出兄弟姐妹或是父兄抵命。

    问题在于,这样的解释和做法合理吗?会有人相信吗?相信光海君的手下害了他亲爹和亲兄弟,就连不满十岁的孩子都没放过,这些他都不知道,事后才知道……知道以后痛心疾首,痛骂一顿底下人就算解决了。说他毫不知情,估计无人相信。因此,人们对光海君的所作所为有了别的解释:

    前者所述这样的行为,叫做事后确认,后者所述这样的行为,叫做半推半就。

    此后王大妃金氏与她的两名子女:贞明公主和永昌大君离散后,都是因为这个理由怀疑痛恨光海君,则完全可以理解:

    若是光海君反对逼害嫡出王子公主,又为何不追查惩治此时此事,而佯作不知,仅作一般处理,唯有光海君不屑或是不便处理某事,由底下人代为办理,才会出现事前不提,事后佯作不知,不对外公开处理害人者的情况。

    可是,就在这一片混乱当中,还出现了金编剧作品中惯常出现的预言说,这回的预言出现办法是“凶书”,特地采用前朝术数之士生前留下的预言文字作为契机,带出贞明公主必将成为国之主人的可能性,这就比较有趣了。剧情由金介屎和李尔瞻,引出贞明公主与其弟永昌大君李㼁离奇坎坷的命运,在这其中,又以贞明公主为甚,因为根据她的生母金氏回忆,术士格庵向她要求的是不是儿子,而是女儿。此后,还有国巫特地对王大妃金氏提到:

    -公主娘娘玉体之上有股不详的气息……

    可见,公主的命运坎坷,正因为如此,她的生母王大妃金氏才在着急把她嫁出去,为的是重新为王室嫡出血脉找到依靠。因此,在公主十三岁时的那次未能成事的驸马拣择,为的是李氏王族与朝鲜最高家门的联姻,而非真的为公主的幸福考虑,要在最好的时候将她嫁人。那么,对于自己疼爱的嫡出长女,宣祖大王究竟有无打算?

    从公主幼年在宫内庆典时与丰山洪氏家门的长子洪柱元,姜氏家门长子姜仁祐见面的情况来看,那个时候,宣祖大王会作此安排,就已经是特地留意与嫡出长女贞明公主年龄合适的世家大族子孙,要求家长在王室庆典时将孩子带入宫内游玩参观,其实已经是有意无意制造机会,因此在年少之时,同是正月十五,公主与洪柱元和姜仁祐再见面,已非初见,而是重逢。孩子们都是忘得快,往事只是有心之人才记得住,譬如姜仁佑这样身世奇特的世家男子才会对往事念念不忘,而非洪柱元这样为人直率,不肯拐弯的明智之人。

    那么,洪柱元究竟是何种来由,当真有这样的人存在吗?以下继续引用【朝鲜王朝实录】相关记载解释:

    以下引用

    仁祖 3卷, 1年(1623 癸亥 / 명 천계(天啓) 3年) 9月 26日(癸丑) 1번째기사

    ○癸丑/以贞明公主适洪柱元。 柱元, 雵之子也。

    引用完

    意思是说:

    仁祖 3卷, 1年(1623 癸亥 / 명 천계(天啓) 3年) 9月 26日(癸丑) 第一条记录

    癸丑时,(仁祖)决定贞明公主婚配洪柱元。 洪柱元, 是洪雵的儿子。

    由此可见,因为与贞明公主结为夫妇,洪柱元早已在史书上标名挂号,但却不是出现在光海朝史书中而是出现在仁祖反正之后,他与其父洪雵同属姓名据实,确有其人的历史人物。

    在剧情当中,与公主有关的男子们的行事作风在年少时就可见一斑。最有趣的是,只与年少时的公主见过一面,还不知情的洪柱元就毫不客气地教训了公主:

    -虽然与百姓分享食物是传统,但行商之人可不这么做。

    不仅如此,对于公主气急质问,还开列了一二三的理由,又对于此后世交好友姜仁佑对他的劝说,也毫不客气地顶了回来:

    -这你懂什么?!该教导的就得教。

    …………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实际上,年少时的初见,就已经奠定了日后贞明公主与夫君洪柱元的相处模式:

    对公主既爱惜非常,却又不纵容,必要时还要据理力争,把道理说清楚,毫不含糊,哪怕把人辩驳到哑口无言,也不让步,让人气也不是,恨也不是,最后只能恼羞成怒,跺脚走开。

    对比在驸马拣择之后,虽然未能成行,姜仁佑和洪柱元二人却又在宫内见到贞明公主,此时的贞明公主已经预感到自己与家人将要遭逢巨变,惊惧不已,担心到瘫坐在地放声痛哭,因为她只熟悉洪柱元,了解他耿直的为人,因此她在此时也只能恳求洪柱元:

    -求求你,救救我和弟弟,与我结为姻缘罢~

    就在夺宫之后的几年里,情势终于演变到了无法可想的地步:地位岌岌可危的王室少女,哪怕苦苦哀求兄长,也不能保住她珍惜的亲人,必定要面对眼见手足被害的惨事。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在这一片混乱当中,仍然为这个少女保留着属于她自己的姻缘与幸福,按照巫女所说:

    -他们两个,与公主都很合适。

    -他们当中,一人会成为公主终生的依靠,一人会搭救公主于水火。

    自古生在帝王家的女子多薄命,大都身不由己,为命运所摆布。如何择偶,择偶经历和过程如何,都如同棋局一样坎坷玄妙,主人公身在其中,对情势根本一无所知,才会因为形势变化而痛苦到疯狂。可是古代朝鲜李氏王朝自古以来关于佳偶的规则却从未改变:一要家门财势,二要自身水准,简言之就是既要门第也要资质,言行举止与长相都要一等一,才是朝鲜举国公认的佳郎。撇开光海君危情深重的王者之路不谈,他的嫡出王妹贞明公主在遭遇一系列惨变之后,被迫与疼爱的弟弟永昌大君李㼁分离,还将会有怎样的命运,敬请期待下篇。

     6 ) 名利场之八 庆运

    华政 名利场
    第八篇 庆运

    大殿之内,内室当中,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心理较量还在继续,孱弱的布衣匠人正跪坐在国王眼前,虽然害怕,却仍可做到自持,既不发抖,也不崩溃,仍在镇定回话。举剑者正是当时朝鲜的国王李珲,面对眼前这个看似忐忑,实则镇定的硫磺匠人,他既烦恼,又不安,却找不出更好的办法对付这个人,只能暗自思忖:

    既然眼神如此熟悉,又有愤怒的杀意,这个人他究竟是谁?

    一来硫磺炼制技术非同小可,相关技术匠人不可任意处置,此时左右众人,各怀心事,若有底下人动手,结果如何,无法判定,若是谁人都无法测出,还要了对方性命又该如何是好,当然应该由王上亲自动手。可是,情况似乎没那么顺利。说到底,国王在年轻的硫磺匠人面前拔剑,却不要见血,也仅仅只是起到威胁和恫吓的作用,不是为了真的要走对方的性命。实际上,光海君李珲的心情非常矛盾:

    若非此人舍命襄助,他与看重的臣子洪柱元这次可都麻烦大了,可是从另一面来看,此人的眼神分明就是恨意满满,还有仇恨,这又要如何解释?如此种种疑虑,不试探一下根本不行。

    不过,如果在深夜被召入宫内,还在大殿之中与国王喝茶时被国王亲手诛杀,那么,华政的故事当中关于贞明公主的剧情线索就没有继续的必要,可以认定为角色人物在此处阵亡,演员要从该剧下车。可是情况并非如此,在史书记载当中,贞明公主要活到八十多岁,距离将她许婚给洪柱元,尚有不少时日,因此,这位宫女子的漫长人生只是翻开了新的一页,并没有结束,因为国王对她拔剑,不是为了杀她,而是为了讹她,非要问出她的来由,想要知道她究竟是谁,可是他还不知道,眼前这名匠人,就是从小就跟着他,喊他哥哥,要他买了暑热的妹妹贞明公主。已经隐去真实身份,仅以男装见人的公主此时竟然以匠人的身份与他再见,面对他的利剑,镇定地对他说:

    -再者,小人以茶纸包裹茶食,只因小人羞于手掌弄脏而已,此前曾在都监内摸过硫磺。况且对殿下行注目礼,则是因为小人太过紧张所致。

    -如我若此卑贱之人,怎敢妄谈懂得王室礼法。

    -小人能得见殿下龙颜,都已甚为害怕不安。

    可是且慢,这次拔剑逼问,从结果来看,国王并没有问出什么,对方虽然是布衣匠人,甚至说自己是渔夫之子,却还是解释说,吃茶果包上纸张,只是因为自己手脏,倒茶时看着烹主,是因为不知所措,但国王仍不相信,还是不满意,可是,既然不满意也不相信,那为什么国王却边笑边放下剑来?

    从国王李珲笑着放下剑的样子来看,他只是觉得非常有趣,于是就对这名匠人说:

    -罢了,此时你的嘲弄,我倒满意,姑且就上你一回当罢。

    -我自是无法亲手葬送~

    那么,国王为什么会笑,还说出自己倒很满意这样的话来?

    对比贞明公主年少时,对已经即位的兄长李珲使出王室用语的卑称:

    -殿下,小人给您请安~

    来看,这仍然是她自小训练王室礼仪,深知王室法度,由生母金妃在一旁耳提面命带来是习惯性行为。问题就在这里,虽然自称是渔夫之子的布衣匠人火伊虽然遭到惊吓,也不失态,仍然保持镇定,得体地回答了问题,可是她的应对之言却仍然是优雅的王室用语,仍然对国王采用了王室成员都能够认可的卑称,可说是应对进退十分得体,若非从小进行的严格礼仪训练,即便是李尔瞻这样效忠王上多年的恶吏也无法做到,总是在与国王对话时,久不久就使出俗语,让王室中人顿感不堪,却又无可奈何。可是眼前这名年轻的硫磺匠人,居然在国王对之拔剑之时,依然镇定自若,使出优雅地王室用语,应对进退极为得体,这对于每日辛苦面对各色诘问的国王来说,倒是难得的待遇,甚至可以认为是一种享受。所以,面对这样的对答,高处不胜寒的国王李珲甚至微笑了,笑说姑且上一次当,其实他不是想要上当,而是将与硫磺匠人的对话看成了一种乐趣来对待,就在对峙的瞬间,起了怜惜之心,不愿杀掉让自己称心的人,这缘故就与贞明公主年少时与兄长李珲对话时的情形一样:

    虽然形势严峻,身为大统继承人的李珲知道公主与大君不除掉不行,可他就是无法做出杀死弟妹的决定,这样可爱又懂礼貌的小姑娘就在眼前苦苦哀求他放过自己和弟弟,这样温驯又善良,为兄哪怕再残忍暴戾,怎么忍心杀死这样无害的手足?

    只是现在,情况又有所不同,就如同已经改名火伊的公主在洪柱元回过头那一刹那的笃定一样,她也认定国王李珲不可能在只有怀疑,却没有凭据的情况下,杀掉掌握硫磺炼制核心技术的匠人,于是放手一搏,仍然使出应对进退得体的王室用语对待兄长李珲,于是如她所愿,此次还是平安度过。正因为如此,虽然吃惊不小,却仍然捡回性命,这才让年轻的公主动了离念,她收拾起行李包袱,打算速速走人,却仍然被打算出门的洪柱元拉住,问了老半天,对话的情形还是让人忍俊不禁:

    -咦?你怎么好像吓一跳的样子?

    -我知道了,你是打算趁我不在,要搬去宿舍,对不对?

    -放心,想得好。我这就带你去,给你安排个单间。

    …………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要说洪柱元是个榆木脑袋,眼见着清秀利落的佳人就在身边,却不能识破,只能接受老朋友姜仁佑的嘲弄,估计观众不会有异议。火伊那番慌张的样子,分明就是想要离开,结果离开之时却被他撞见,可他却还没看出来,要拉着她再去火器都监,如何不让人啼笑皆非。然而洪柱元更不智的是,日思夜想的公主就在眼前,自己却认不出来,只能暗地里思念,然后,他甚至还在酒后对老朋友姜仁佑说出了另一番心里话:

    -我已经不再想念公主了。

    洪柱元是真的不再想念公主了吗?

    看来也不是,否则他不会被火伊撞见,在都监之内红了眼,直直地往回走,那番落泪,其实是为了他年少时真心帮助和爱恋的贞明公主。只是现在,他的心里有了代替公主出现的人,这个人当然就是火伊。除他之外,还有人也对火伊暗暗倾心,否则不可能是在听说火伊丢了念珠之后,两个人有了类似的行动:

    洪柱元得知此事之后,经过街市之时就上了心,走到饰品摊子跟前,还要特地去看去问,谁晓得被掌柜的说了一句:

    -要是给情人的,则是这一款~

    却立即涨红了脸,急忙否认:

    -不是,不是~不是!!!

    对方也以为说错了话,赶忙拿出别的说:

    -要是给母亲,则是这一款。

    谁晓得,洪柱元的脸红归红,却还是指出了要给情人的饰品。可见,此时洪柱元虽然对火伊一往情深,却不自知,也没有想法要去面对自己的这份感情,他只是下意识地做了自己想去做的事。相较于洪柱元来说,红顶商人之子姜仁佑则是另一番做派,既然家人行商,他干脆就在自家铺子里拿了一串,却不多说话,只是从头到尾都是一副高兴和玩味的表情,是特地选了这么一串念珠,只是为了送给火伊,让她不要因为丢失念珠而失落。

    可是,三个年轻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串丢失的灵珠,却引出了别的麻烦,这是贞明公主始料未及之事。也是最初帮她寻找,或是给她礼物的人,都没有料到的事。然而,朝鲜的公主在流落异国多年之后,也该到了回宫正位的时候,就因为她对母亲的思念和诚意,由此引发了另一番遭遇:

    承前篇的细节标注部分,在火器都监发生事故那一日,火伊无法交代去向,其实是加入取土队,去了庆运宫,想要见到生母金氏,却不曾想时间就是最好的易容,她长大以后的样子,她女扮男装的样子,就连生母也认不出来,可怜的她被拦在门外,在与军士掰扯之间,那条本应是预言者格庵南师古所有的灵珠应声落地,成了守卫送给宫女的礼物,又间接被已被废位的金氏看到,顿时大惊失色,甚至失态地喊了起来,这才吓到了宫女,急忙将灵珠双手奉上。

    从金氏心神不定,隐隐有所预感却又急忙否认的态度来看,她非常希望长女贞明公主还活着,甚至可以跟她见面相认,但又非常不确定,这毕竟是在多年前就已经确定是死去的孩子,若是如今再抱有希望,若非如此,岂不是要让自己心里的女儿死第二次?正因为如此,她非常担心,这是她对光海君李珲的透彻理解,对残酷政事斗争的痛感所致,但又无法遏制想要知道事实的这种冲动,这是为人母之心使然,同样无法遏制,因此这种矛盾的心情交相夹击,终于使得金氏为了想要知道女儿的消息,动用了多年不见的臣下的关系。

    若非几位被罢官的前朝旧臣私下里打探了解的态度,洪柱元的父亲洪雵也不可能察觉到异状,更加不可能连声询问几位宿儒:

    -请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各位觉得不便,或是我个人不可信任,也可以不说。

    -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与大妃娘娘有关,可说是非同小可。

    看到室内几人欲言又止的样子,任谁都明白与大妃相关,甚至劳烦避居多年的大妃出面,还真不算是简单的小事。但这事究竟大到何种程度,谁人心里都没底,只能尽力去查问,究竟能办到怎样,谁也说不好。一方面是洪雵在火器都监内专门查问事发当日之事,非要弄清楚究竟是谁参与了取土队的工作,谁去了庆运宫取土,另一方面则引起了一些不该知晓此事的人的注意:

    只要看到金介屎如此警觉,甚至拿出灵珠的图样询问,就该明白这件事,到了国王李珲这里,断不可能简单过关,而在另一面,心怀叵测的许筠在前去招呼时,甚至看到了灵珠的图样,可见此事绝不可能简单过关。

    在这其中,还有另一件大事发生,毫无疑问就是明朝使臣前来逼宫一事。按照姜周愃与许筠商议的情况来看,许筠力主要痛打光海君的痛处,而非在火器都监做文章,因此这番议论才吸引了姜周愃的注意,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引来了明朝的使臣王子,却也给自己带来了麻烦。因为许筠以通常标准来看,不是正常人,也不适合作为傀儡,他是一个在某种程度上接近疯狂的人。剧情发展到了这里,非常有必要看看许筠究竟是怎样的人,以下摘自《韩国文学史》(作者 赵润济 译者 张琏瑰 ):

    以下引用

    《洪吉童传》的作者许筠(?~1618),草堂许晔之子,号蛟山。宣祖二十七年文科及第,文章独冠当世。他留予后世的著述甚多,计有《白月居士集》、《青竹集》、《惺所复瓿稿》、《洪吉童传》等。他性格豪爽,很早就有意革命,因此早年时曾作谶记,结交低层官吏,纠合许多同志。晚年他在党争中加盟于大北派,以金訚、辛光业为心腹,把河仁俊、黄庭弼、李国樑、徐尚颜、南正烨等人网罗于其门下。他们同情那些对当时社会制度怀有不满的庶流,把他们团结在自己周围,其门徒有时多达数百人。他与李尔瞻相呼应,形成一支强大的社会力量,准备进行一场社会革命。

    当时,党争激烈,国王光海君勇断不足,社会日益混乱,人民陷于涂炭。于是,许筠将矢书投于庆运宫,企图以此掀起大狱,他又指使他们上凶疏,竭倡迁都,以便引起国内骚乱。特别是戊午虏警以后,人心浮动,他乘机制造边境危急的报告,书写匿名书函,称某地之敌某日发动进攻,一时全城恐慌,流言四布。每到夜里,他使人在山上高呼西贼已渡鸭绿江,琉球人也已渡海登岛,动员人们急速避乱。一时间全城混乱,人们纷纷逃出城去。他还在南大门张贴匿名布告,宣称有一伙暴徒正在伺机作乱。总之,他想推翻这个充满混乱和矛盾的社会。

    但是,他壮志未酬。当他正准备举事时消息败露,被官兵捕获,终于在光海君十年八月二十四日以叛逆罪名伏诛。

    引用完

    从相关记载来看,许筠对于古代朝鲜李氏王朝而言,是个在思想和行为方式上都极为激进前卫的人,要不就不闹腾,要做就要搞出大事,否则不可能写出《洪吉童》那样的小说,而在另一方面,从许筠的做法来看,已经违反了朝鲜士大夫阶层所尊崇的基本道德准则,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必定会引起一部分中立者的反感,因此会在行动上受到阻力,也是在所难免。在剧中,资深演员安内相扮演的角色人物许筠也承袭了历史人物许筠的这一特质,造成了古代朝鲜国内惊天动地的大事,让人瞠目结舌。正因为如此,他无法成功,就只能成仁,还引起了一部分后果。关于许筠引起的问题和麻烦,要在下周相关剧情中才有详细表述,这里先来看几个非常有趣的小故事:

    在明朝使臣来到朝鲜之后,先不与王室接触,也不按照外交礼节面见国王,而是特地来到金氏所居住的庆运宫,向被废位多年的金氏表达敬意,并特地问候,引起了闻讯赶来的光海君李珲的忌惮和屈辱感。关于中朝两国的这番外交风波,需要专门确认的是一个细节:究竟什么地方是庆运宫,庆运宫究竟作何用意?以下引用【朝鲜王朝实录】相关内容专门解释:

    以下引用

    光海 46卷, 3年(1611 辛亥 / 명 만력(萬曆) 39年) 10月 11日(丁丑) 1번째기사

    ○辛亥十月十一日丁丑以改贞陵洞行宫名为(为兴庆宫, 传于政院曰: “此乃前代宫号也, 似为不妥。 可合宫号多数书启。” 遂改为)启庆运宫。

    引用完

    意思是说:

    光海 46卷, 3年(1611 辛亥 /万历 39年) 10月 11日(丁丑) 第一条记录

    ○辛亥十月十一日丁丑 将改贞陵洞行宫(更)名为(为兴庆宫, (王上)传旨给政院说道: “这是前代宫号, 看起来不妥。 可合并多数宫号写下来。” 于是就改为)启奏为:庆运宫。

    从相关记录可见,庆运宫原本没有庆运这样一个名字,原本就是贞陵洞行宫,也就意味着这是在宫外的一处隶属于王室的住处,并非宫内住所。因此,剧情中常有大妃与其身边的内人出门张望等情节,并非不可能出现。正因为是宫外处所,也就意味着来到这里居住的人,已非被王室承认的人,这就是通常意义上的冷宫,专门用来安置王室的大家长极为忌讳,但又无法处理的人。相关记录还有:

    以下引用

    光海 46卷, 3年(1611 辛亥 / 명 만력(萬曆) 39年) 10月 28日(甲午) 2번째기사

    ○(传曰: “大妃殿, 当还移庆运宫。 以来月十一日退定事, 言于该曹。”)

    引用完

    意思是说:

    光海 46卷, 3年(1611 辛亥 / 万历 39年) 10月 28日(甲午) 第二条记录

    ○((王上)传旨说道: “大妃殿, 应当迁移到庆运宫。 将来月十一日退定的事, 告诉该办事部门。”)

    在此后数十年之后,还出现了这样的记录,以下继续引用【朝鲜王朝实录】解释:

    以下引用

    肅宗 8卷, 5年(1679 己未 / 청 강희(康熙) 18年) 5月 22日(乙卯) 4번째기사

    ○上命户曹, 划给米五十石、 绵布六同, 修改庆运宫。 持平李汉命陈亲算米布事体未安之意。 庆运宫卽宣庙旧宫也。

    引用完

    意思是说:

    肅宗 8卷, 5年(1679 己未 / 康熙 18年) 5月 22日(乙卯) 第四条记录

    ○王上下令户曹, 划给米五十石、 绵布六同, 修建改造庆运宫。 (就是)持平李汉下令陈亲算米布事情并不妥当的意思。 庆运宫就是宣祖大王时的旧宫。

    从以上记录可知,即便仁祖反正之后,庆运宫仍然存在,未被拆毁,留作相关用途。甚至到了后世,还有国王还亲自维修,以策妥当。

    对照前两条记录的时间和内容来看,庆运宫是先改名,再接纳金氏大妃前去。也就是说,从光海即位之后的第三年,对金氏及其子女的排挤和迫害就已经开始。按照常理来看,通常都是在老国王死后,大妃住在宫内,新即位的国王不论亲缘关系如何,都要常去问候,这才算是尽孝,让人无可指摘。可是从光海君李珲即位这里开始,就出现了新国王即位之后,对继母和手足的排挤和残害,手段之残忍恶劣,行为之匪夷所思,可说是骇人听闻,这又要身为宗主国的明朝如何面对?说到底,姜周愃特地安排明朝使臣前来,就是对光海君李珲的警告:

    别得意太早,即便你有火器和硫磺也不见得就是明朝的对手,如果站在大明的对立面,一旦迎来宗主国的讨伐,搞不好还会带来更多问题和麻烦,今天来找被你关进冷宫的后妈,就是给以一次教训,让你知道,你的弱点多的是,别以为我大明会轻易放过你。

    不过,不论明朝与光海君李珲的恩怨如何,合作如何,纠纷又要如何处理,眼前的问题却无法不正视。目前光海君李珲的问题还不止明朝使臣大闹场这一外交和派兵问题,还包括许筠给他倒腾出来的大难题:逆谋。就因为被许筠特地抓住,要逼问事实结果的火器都监工匠火伊的话,许筠甚至想出了要借由金妃这件事诬赖其谋反,引得光海君将其处理,并将此作为大明讨伐光海君,并逼其退位的契机。可是问题就在于:

    决定光海朝时,国王的前途与命运的人不是许筠,而是姜周愃本人,改朝换代能否成事,都要看姜家大家长姜周愃的意思究竟如何。

    在许筠先是用姜周愃有逆谋之实,干掉当事人,又胁迫主使者的同时,就要特别注意有能力改朝换代者,究竟有何打算,有甚意图,而他什么都没在意,在没有取得姜周愃了解的前提之下,非要特地安排这样一个有可能落下不仁不义罪名的陷阱,也只能说他高兴的太早了。在很多时候,不能成事者,不是输在过于不智,而是输在信息不对称或是过于贪婪,许筠的问题不仅在于信息不对称,也是因为他过于残忍自大所致。

    此时此事,情况非常复杂:一面是年轻的公主意识到自己被别有用心的臣下所利用,虽然仍然掩盖了女儿身,说出自己厌恶光海,想要把他拉下马来一事,但自己掌握的线索终究被人利用,带契那么多重臣受累,包括自己的生母金妃在内,若不尽快处理,都要被诬赖为逆谋的反贼,这又要如何是好?作为年轻的宫女子,在阔别祖国多年之后再返乡办事,就受到了这一番大教训。若是在不了解对方背景呃底细的前提之下,仅凭借对方的愤怒或是说辞,就轻易将自己手中掌握的情况示人,就会连累很多无辜的人,其中也包括她的生母。另一面则是姜仁佑对于情况的认知和了解,在被许筠嘲弄之后,彻底了解情况的姜仁佑意识到了灵珠乃是公主随身所带的信物,可是许筠不知道的是,他逼问的人其实并非男子,而是一名女子。

    可是对这一切,姜仁佑都知道,他也很清楚,灵珠一旦出世,意味着什么,这就意味着拥有公主信物的女子被许筠抓到拷问,却仍然不得要领,只说出自己是掌握大妃相关情况之人,于是被许筠所利用,诬赖大妃及其重臣逆谋,可是大妃是为找寻亲生女贞明公主而来,此人若非逆谋者,极有可能就是贞明公主本人。正因为如此,与之前一样,先行悟出公主身份的人,不是深爱公主的洪柱元而是他的好友姜仁佑。就在街市之上,姜仁佑先找到了改名火伊的公主,望着她,泪盈于眶,之后,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洪柱元也急忙赶来。当年在宫内一起对话,甚至一起经历变故的伙伴,就在朝鲜的陋巷之中再度重逢,可是身份已经大不一样,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物是人非。将他人陷入危机的公主究竟该如何面对问题,如何处理危机,洪柱元真的不能认出火伊就是贞明公主吗,知情后的姜仁佑又要如何面对好友和自己恋慕的女子?预知下情如何,请继续关注下篇。

     7 ) 名利场之九 相认

    华政 名利场
    第九篇 相认

    在诸多避忌与忌讳之间,真相的揭穿也许带来一些改变。问题只在,被忌讳束缚的人,期待改变,而因忌讳而获得便利的人,则抵制真相。在我们这个类似野史的历史故事里,隐瞒身份,流落异国的朝鲜公主,在成人以后,习得技术,历经千辛万苦回到朝鲜,经过诸多波折,这个原本就被命运选定的主人终于要露出真容:

    她不是人们随意称呼的硫磺工匠火伊,而是这个国家先王所出的唯一嫡出公主。

    在公主身份昭示,尚未回宫正位之前,有一细节需要专门确认:

    以MBC史剧【大长今】为例,剧中,称呼因为米饭有异味而不进食的孝惠公主为:公主娘娘。此后,在史剧中,称呼公主的尊称通译为:公主娘娘。

    以此细节对照,就不难理解本剧另一位男主人公姜仁佑在意识到眼前站着的工匠火伊的真实身份就是先王的嫡出公主之后,含泪看着她,对她使用王室的尊称:

    -娘娘,您是公主娘娘吗?

    身份暴露这一场戏是本剧播出将要过半之前,极为重要的一场戏,对台词实力和内心戏的要求非常之高,既要求人物有强烈的感情表达,又必须自持,因此,分寸的把握非常重要。从剧情来看,姜仁佑无论怎样荒唐行事,骨子里仍是世家子,即便在知情之前只把火伊当做有微妙感觉的平常女子对待,不怎么慎重,也不太在意礼节,甚至是以一种亲密的态度来往,可是在知情之后,就仍要执臣下之礼,至少,该有的称呼一点都不能忽视,该称呼什么就得称呼什么。只是,被他识穿的人却不想暴露真实身份,尤其是,在这节骨眼上,那个倔头倔脑的洪柱元居然跑了过来,一见自己惦记的火伊就在眼前,于是高兴地喊道:

    -火伊~

    他只是高兴自己惦记的人还是能再见面,却不知道这次再见究竟意味着什么。从火伊的神态来看,她既不想承认自己就是贞明公主,也不希望洪柱元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样一来,两厢纠结之下,不想自认身份的公主就被姜仁佑提溜到了一边,非要在僻静的隔间里逼问她究竟是谁。其实,还有什么可逼问的呢,从姜仁佑的神态来看,他已经意识到了眼前这名女子就是公主,也是他一心惦念多年的人。自打好友洪柱元傻呵呵地敲响了他家大门,告诉他说:

    -看,这是日志,娘娘她可能还没死~

    他就在心里给这个不同寻常的女子留下一角位置,而现在,他觉得是个大好机会。在他看来,好友洪柱元既然要当光海君的忠臣,就没可能再成为保护并且跟随公主的伴侣,适合公主,追随公主的人就只有他一个人。于是,他以一贯笃定的姿态对疑惑不解到了要质问的他说:

    -真相,你承担得起吗?!

    洪柱元当然不是傻瓜,虽然被好友这么一激将,马上就愣在当场,可是他也不傻,他也会想,想来想去,都觉得十分不解,然后,还是命运的安排,实际上,那么多细节都在说明:

    王室女子的姻缘自有天意,即便人力再如何执意,也无法改变。

    从相关剧情来看,贞明公主的婚事就是一例,实际上,是她自己选择了洪柱元,而后命运为她做了确认,选的就是洪柱元。自打小时候开始,她拉住的手就是洪柱元的手,在少年时再相见时,为她解围,给她和弟弟付了饭钱的人是洪柱元,此后在宫外走散遇险,找到她的人也是洪柱元。直到驸马拣择之时,她央求要婚配的人还是洪柱元。因此,到了公主坐地大哭,央求婚配之时,洪柱元早已把自己看做是公主的未来夫婿,他是一心一意为了公主的人,冷不防被人说中了心思:

    -我知道你是喜欢火伊,所以,找了各种借口想要把她留在身边,对吧?可是现在,你不能这样做。

    惊讶异常,又特别尴尬恼怒,虽然少年时就开始在意的公主也很重要,可是眼下,不是火伊最重要么。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在异国救下这名女子,又带她回到朝鲜这件事,对他和他的家族,究竟意味着什么。即便如此,也没有影响他对火伊的心意,他毕竟是个开明的世家子,虽然听到卖货的商人来一句:

    -这是给情人的哟~

    类似的话大惊,急忙否认说:

    -怎么是情人!!!

    可是,私下里却还是为火伊拿了给情人的手链,那一副怕被人识穿心思的模样,引得杂货商人侧目,着实让忍禁不俊。可是,洪柱元的痴心比较另一位世家子姜仁佑,情况可就大大不同了。姜仁佑虽然也是世家子弟,却仍是个陪衬,他只是站在洪柱元身边,看着公主与好友,他们二人来往的人,他也会时不时打打趣,帮帮忙,可是打趣帮忙的人却肯定不是主人公,命运选定的主人公另有人在。或者,当年巫女所说的那番话:

    -奇怪呀,他们二人的生辰八字与公主都相合。

    -他们当中,一人会成为公主终生的依靠,一人会搭救公主于水火。

    很快就要兑现。因为公主乐意在自己少年时就认识的人面前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本身就意味着情况的大逆转。可怜的洪柱元,在关注失踪的贞明公主多年之后,终于换得对方一句:

    -我是洪家柱元,请您牢记我的名字,公主。

    这本是危急时刻,洪柱元对贞明公主说过的话,当时没有其他人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而今这句话又还给了洪柱元,本身就说明了公主的不舍和坚决。一面是对她特别照顾关切,从少女时就认识的婚谈对象,即便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不妨碍他对她的心意,一面是她所痛恨的兄长光海君李珲的忠臣,这两重身份奇妙地融合在一处,让他愣在当场,进退两难。

    就在洪柱元靠在当年李德馨带他去的高处流泪之时,现时情况之复杂,之莫测,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光海君李珲此时深陷阴谋之中,他虽然有陷入圈套的意识,却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于是还是那种深重的危机意识占了上风,甚至不肯离开兵曹,找的就是那名叫做火伊的工匠。而在另一面,逆谋的危险已经步步逼近,许筠已经获得姜周愃的帮助,在打点众多宗亲与大臣之后,关于诬赖先王正室金妃逆谋,并要求将她处死的阴谋将要得逞。于是,解套的人出现了。是没有错,贞明公主就是那个解套的人。若非她着女装,出现在兵曹之内,不可能彻底震撼到举棋不定的光海君。此时此刻,李珲的心情极为复杂,时隔多年之后,竟然有名布衣女子来找他,称呼他为兄长,这本身就让他非常惊讶,于是他喃喃自语道:

    -都是假的呀,说什么你是东莱渔夫的儿子这样的话,都是胡话是吧?

    还能再说什么呢,工匠火伊本身曝露女儿身,就是在告诉他,她是不寻常的身份:

    持有公主标信的女子,经国王本人确认是通晓王室礼仪,又进退得宜,本身就意味着她很可能就是公主本人,再加上交谈时,不同寻常的眼神和语调,光海君李珲基本已经认定这个人就是贞明公主。

    可是,两人对谈之下,他又觉得无地自容。因为火伊就是公主,就意味着被他默认追杀的手足,居然救了他好几次,只要一出手,就能搭救他,每次都是火伊暗中周旋,或找人帮忙,或想方设法周旋一番,将他的困境解除,而他,为了探查对方的底细,甚至还持剑相向,这又要如何是好?作为惭愧的兄长,作为百口莫辩的家长,为兄者只能颤抖着声音问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较之朋友之间曝露真实身份,兄妹相认的戏份更加牵动人心。因为对峙者是两个本不应该对峙,却不得不对峙的人。眼看着最小的嫡妹,含着眼泪对他说出埋怨的话,声泪俱下,说得他既惭愧又不安,惭愧的是,无论是否自己亲自下令,都是事后默认了处死公主和大君的事,无论他怎样否认有害死公主的心,他都是真犯,不安的是,原本以为死去的妹妹又活着回来了,甚至比从前更加坚定,更为懂事,已经是能够为他分忧的孩子了,他甚至要靠她来为他解除困境,但他竟然欠她这么多,日后想要让她再帮忙,都无从开口。就在眼下,他就需要知道真相,唯有知道真相,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此前,继母金氏已经在讯问房内失态,同样也是声泪俱下,痛骂于他:

    -你这无耻的混蛋,竟敢拿亲生孩子的消息来欺骗她的母亲~

    -光海,你这无耻竖子,你竟敢,竟敢?!!!

    对照嫡妹贞明公主着女装亲自出面说明此事来看,光海君李珲已然明白自己确实是陷入了圈套之中,可是,究竟要怎么突破,他还得再看看情况,顺便对照一下妹妹的说法。陷入重围之中的人,究竟该怎么办?对照光海君李珲的行为来看,他选择的是静观其变,让幕后策动者自行现身,于是才会有宗亲会上,众位宗亲齐声反对,表示要求国王坚决处置,更有甚者,甚至坚决要求国王处死仁穆大妃金氏,于是,这位收钱最多,说话最响亮的宗亲,被洪柱元的父亲洪雵暴怒断喝:

    -这是在说什么话?怎么能让殿下处死自己的母亲?!!!

    看,从这里开始,就奠定了洪大人日后在宗亲当中的立场和地位,虽然他目前还不是宗亲,仅是大臣,但洪氏家族仍为世家,说话也有份量,这情况也就是日后仁祖反正之后,处处低声下气,需要宗亲与会说明的基本态势:

    众人都在为自己打算,意见看似纷乱,却渐渐统一,其中一人说出要点,众人再齐声附和,再有人出面反对,痛斥提议者,于是宗亲会再吵成一团,无法再商议。

    宗亲会上意见如此一致,不用说就是姜仁佑之父姜周愃暗中使力的结果。不管是否被许筠利用,他也要先整理仁穆大妃这个人这件事再说,谁知,他来迟一步,在光海君了解实情以后,情况就开始反转。在说明金妃被处置的前因后果之前,先来回答观众提问,宫女子究竟在什么状况之下,为了什么才会穿白衣?以下引用历史小说【仁显王后传】中的相关情节解释:

    以下摘自《韩国文学史》(作者 赵润济 译者 张琏瑰 ):

    以下引用

    监察和尚宫奉王命来到寝殿传达废黜王后之旨意。王后泰然奉旨,起立褪去礼服,脱去冠簪,走下宫阶。王后奉命出大内返回本居所时,后宫侍女皆放声痛哭,哭声狼藉。国王闻之大怒,即令有司惩处,并催促王后立即出宫。国王称,我朝开国以来,尚无前例可循,故废后暂回居所听候后命。这时,王宫上下附炎趋势之辈竞相争宠,对身单影孤、呼救无援的王后言词放肆,举动轻慢,全无尊敬之心,却又幸灾自得之意。王后心明如镜,但以视而不见处之。惟有左右宫女无不愤慨,但因畏惧罹罪,怒不敢言,聚于殿中一隅,相抱垂泪不止。

    某宫女似得张氏唆使,趋前翻检王后衣饰。王后冷笑以对,解衣示之,其目光冷峻,寒气逼人,扫过宫女,直视其肺腑。王后未置一言,但表情严正,冷若寒霜,致使该宫女羞愧难当,悚然垂首退去,不知举措。

    引用完

    以上内容来自宫廷文学纪实小说【仁显王后传】当中废后的相关情节,从现场情况来看,国王的正妃,除国丧之外,通常是在废除后位当时,或是严重触犯王室法度时,受到惩处以后,才会被扒去唐衣,仅以素服示人。而朝鲜原本就是白衣民族,说是白衣,是因为商朝贵族箕子的封地为朝鲜,殷人尚白,此后千百年来,朝鲜国都以白色为日常使用的主要颜色,但为区分身份,往往以不同颜色不同面料的衣饰,分辨朝鲜国人的身份地位和水准。在古代朝鲜李氏王朝时,两班贵族,拥有特权的官家,方能有实力也有权利穿戴颜色鲜艳,色彩繁复的衣饰,平民则以白色为主。在除去象征高贵身份的唐衣之后,显示地位和水准的色彩已经从正妃身上褪去,因此获罪之后,只能穿戴素衣,日常以素色为行。以下继续引用【朝鲜王朝实录】相关记录说明情况:

    肅宗 21卷, 15年(1689 己巳 /(康熙) 28年) 5月 2日(丁酉)

    ○中宫乘素轿, 出自曜金门, 归于本第。 朝士在罢散者及儒生等, 哭而随之, 塡咽道周。 吏曹左郞李玄祚入公廨, 下庭痛哭时, 玄祚方列淸显, 遇国家有大变, 不曾发一言以谏之, 祗欲以区区小节, 夸示于人。 闻者笑之。

    意思是说:

    肅宗 21卷, 15年(1689 己巳 /(康熙) 28年) 5月 2日(丁酉)

    中宫娘娘乘坐白轿,出曜金门,回闵氏私宅。朝中为官者以及儒生,哭着跟随,道旁站立的都是哽咽的人。
    史官认为:吏曹左郞李玄祚先入朝堂,在堂下痛哭声起时,李玄祚才出来同哭,(李玄祚)遇到国家发生重大变故,没有说一句对王上谏言的话,只是要以这区区小事,在人前显示忠诚。听到的人都取笑他的行为。

    以上为仁显王后闵氏在废后时离开王宫时的相关记录。从以上记录来看,在被扒去唐衣以后,废后闵氏仅为庶人,是以罪人身份,乘坐白色矮轿离开。但是她是由王室法度选出的正妃,平日里一直跟从婆母明圣王后谨言慎行,深受平民爱戴,因此在被废位当时,引得世族和百姓一起痛泣的奇特景象,如同国丧一般。对照本剧相关剧情来看,在离开王宫以后,被安排来到庆运宫居住,金妃虽然未被废位,但已是获罪之身。作为家长,她的独生子永昌大君获罪,她也算作是被牵连的罪人,虽然未被废位,但也跟通常的罪人无甚区别,加上儿女都传来死讯, 她就以寡母和罪人的双重身份,终日身穿素服而坐,却未曾想到女儿贞明公主竟然还活着,见到公主的信物,当然激动不已,这才在深夜之时,着急出宫,要与来人见面,却未曾想到中了逆谋者许筠的圈套。

    面对这样心怀逆谋之心的臣下,面对这样荒唐的一众宗亲,居然要继子处死继母,光海君李珲简直无言以对,不,应该说他是五味杂陈,他一心守护的位置,他必须面对的这些人,竟然冷酷如斯,可笑至此。实际上,这是背后策动者姜周愃要从暗地里安排光海君李珲做出悖伦之事。可是,麻烦就在眼前,又要如何决断?

    对于心怀歉疚的光海君来说,唯一能做的就是要保护妹妹,这个好不容易活过来,又来找他的孩子,不能再被发现,不能再被伤害,他要隐瞒真相,并且保护无辜的人才行。所以,将金妃废位,贬为西宫,也是无奈之举。不过,纸包不住火。光海君李珲的一言一行都在宫女子金介屎的眼皮底下,她又如何不会对国王的异常言行特别怀疑,特别想要知道。实际上,金介屎的种种言行,即为引发之后种种事端的重要剧情线索。

    在十七十八两集剧情当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场面的是贞明公主与生母金氏相认时的情景,再见到女儿的母亲眼含热泪,浑身颤抖,拉住孩子的手,却说不出更多的话。实际上,久别重逢当时,情况却异常凶险,根本容不得母女许久,她只来得及对孩子说几句体己话,还有就是嘱咐她不要相信兄长光海君,在她看来,光海君是害死他们母子三人的祸首,是她和她的孩子们不能原谅的人。当然,重逢这件事,对金氏来说,还有其他收获,比方说,在与女儿重逢之前,她见到了那个当年个子不高,还挺机灵的少年,现在已经长成了高大俊俏的青年,她看了他半天,也没想起来他是谁,听他做了自我介绍,才黯然说:

    -噢,原来你是洪雵之子。

    跟着忍不住又提起:

    -当年,你和我们公主还有婚谈。

    …………

    看,孩子还没找到,却还是念念不忘当年那场未了的驸马拣择。较之于当年那一面,如今这一幕,算是让身为废妃的金氏,好好见了一次未来女婿,虽然她还不知道,这个人以后将会成为她依靠的家人。其实,就在人们都不知道,都没有想到的时候,命运就如同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左右着所有人的运道。在相认之后,在见面之后,还发生了别的事。被兄长确知身份的贞明公主独自一人在路上走,边走边想,可是意料不到的危险还在逼近,惦念她的人,想要暗害她的人,都在路上。幸好,还有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一定要上前来,为她挡下那一刀。当公主在惊叫,当臣下在流血,命运之轮将往何处转动,预知下情如何,请继续关注下篇。

     8 ) 名利场之五 归乡

    华政 名利场
    第五篇 归乡

    讲述传奇女性人生故事的作品,往往带有一种机巧:

    若是讲述人生历程的故事里,有真人真事对得上号,就要着力展现某种或是某几种品格,若是中间出现大段空白,无法使用史书记载内容填补,那就尽可能填入一些女性爱看的故事,比方说,爱情,浪漫与历险故事,这样才能提高作品的可看性和趣味性,在某种程度上,也唯有如此,才能提高收视。

    在蝉联月火剧场收视首位,本身却在百分之十上下徘徊几周之后,当剧情进入到公主成年以后的经历当中去,史剧【华政】的情况还是老样子,不好不坏,谈不上特别出色,但在近年来名编剧出场几乎都是众人折翼的前提之下,剧组找来创作史剧有经验的金伊英编剧,写出这样有意思的故事,不但演员演得下去,观众也看得津津有味,已经算是万幸。平心而论,第九第十两集在全剧当中,算是过渡部分,因为在史书中没有这样的解释,但要符合剧情发展需要,符合角色人物性格讲述的需要,就必须得有九、十两集这样讲述朝鲜公主在异国故事的篇幅安排,否则这个关于国王与公主的人生大戏就唱不下去。说到底,从剧情来看,华政说的并不是华丽的政事,而是一分为二的政事:

    政事的一半属于名不正言不顺的国王,前有光海君,后有仁祖大王,另一半则属于被预言将掌管朝鲜大地的火的主人,王室嫡出的女性继承人贞明公主以及与她有关的人和事,在这其中,连接国王与公主的纽带则是公主的夫婿洪柱元,他是在少年时就属意公主的人。

    当稚气的脸转变成为青春洋溢的面庞,当旧山的松竹已然老去,时间的一页又一页已经悄然翻过,历史故事都是这样演绎,数年的烟云消长,只是匆匆一瞬。就在一个瞬间,当年稚拙热情的少年洪柱元已经成为一位美青年,如果再仔细一些看,还是一位高大清秀的青年。是没错,这一次,金编剧的作品居然将人物的转变给了年轻的演员徐康俊,不能不说是一次安静的变故。按理来说,若是讲述公主的故事,最先出现的成人角色应该是长大以后的贞明公主,而非准驸马,可是成年转变的这一幕既然给了准驸马洪柱元,足以说明这个连接人物在全剧当中的重要性,他是连接公主与朝鲜政事的纽带,在大多数时候,都是驸马洪柱元确定并且解决了一些问题,避免了不必要的矛盾和纷争。或者,从某种程度来说,当年国巫给出的预言也许不是假话:

    -他们当中,一人会成为公主终生的依靠,一人会救公主于水火。

    就在当时,看到这一幕的观众,很有可能会认为洪柱元会是被认为一生依靠的那个人,姜氏家门的儿子姜仁佑则应该是救公主于水火的人,可是从目前剧情发展的情况来看,救贞明公主于水火之人也许就是洪柱元,而非姜仁佑。比起洪柱元每次都及时出现,甚至在巧合之下,总是最先遇见公主,帮助公主,搭救公主的情况来看,姜仁佑每一次都在旁观,都处于观望状态,然后在心里默默地想,这份念想发展到表情上,就是咬着笔杆,吃吃发笑,然后一挑眉,拉住自己的好友洪柱元,对他说:

    -柱元啊,这一次,就让给我吧~

    遗憾的是,多年前的驸马拣择未有开始,因此根本就没有结果。比起择偶相让的问题,似乎激烈的政事斗争才是关键所在。即便过去多少年,贞明公主究竟身在何处,情况也还是一样,没有改变。在历经童年变故,少年磨难之后,年轻的朝鲜公主终于迎来了一次机会,回到朝鲜的机会。她所在的矿山有了大生意,首领要带人去江户与人交涉,听说消息的公主就心心念念,想要回到朝鲜。说到底,她仍有执念未消。比起童年时,她说出自己就是贞明公主,立刻就要被灭口,甚至遭到嘲弄,要被杀死的情况相比,长大以后的她,反而更加机警沉默,总是对人否认自己的身世。不过,从公主的好伙伴慈劲的情况来看,在那么多人当中,只有他一人相信这个落难女孩的话,相信她就是公主,可是在底层挣扎的人们总是懂得人微言轻的道理,他们既然不能说话,也唯有以行动实践自己的信任和信念。于是,江户之行就成为贞明公主留在东瀛的最后一站。

    相较于江户之行而言,似乎光海君去到我国边境,做的那一场大事,才是关键所在。因此在第九第十两集的叙事线索排布方面,用的仍是评书常用的叙事手法: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一方面说的是年轻的贞明公主,为了能够回到朝鲜,相反设法进入了禁止地方女子出入的幕府中心江户,在那里遇见了朝鲜的通信使洪柱元,由此有了一次奇特的交易,引发了与别不同的危险和变化,另一方面说的则是光海君假借出巡驻扎之名,在我国边界为取得当年朝鲜的火器制作先人崔氏所著的相关秘籍,带领死士奋力拼杀,又特地嘱咐一名擅长游走于我国与朝鲜之间的文官许筠出面夺书的故事。由此,引出本剧当中一名新出现的人物:许筠。在本剧相关剧情当中,曾经有过这样一段有趣的对话,对话主人公是许筠与从前在成均馆的同学,他甚至亲热地扒住对方的肩膀,急急地凑过去,对他说:

    -不认识我了吗,我就是那个木头疙瘩许筠啊~

    那么,许筠,究竟是何许人也,会引发这么大的骚动,甚至劳烦国王光海君亲自出面,要他去处理各种麻烦人物和事件,从夺书到查人等事件都要亲自过问不可?

    提到许筠其人,这可是在朝鲜历史和文学史上,双料标名挂号的人物,许氏一门不仅都属文化精英,就连女子都不例外,他的妹妹就是朝鲜历史上著名的才女之一许兰雪(兰雪轩)。或者,这样的说法过于抽象,不够具体,不如谈作品。许筠在文学史上的贡献之一,就是创作了奇幻小说《洪吉童》。以下引用相关资料解释:

    以下摘自《韩国文学史》(作者 赵润济 译者 张琏瑰 )

    以下引用

    《洪吉童传》是韩国古代小说的矢藁之作,也是受明朝小说影响最著的一部作品。这就表明,这部小说在文学史上具有重大意义。

    《洪吉童传》的作者许筠(?~1618),草堂许晔之子,号蛟山。宣祖二十七年文科及第,文章独冠当世。他留予后世的著述甚多,计有《白月居士集》、《青竹集》、《惺所复瓿稿》、《洪吉童传》等。他性格豪爽,很早就有意革命,因此早年时曾作谶记,结交低层官吏,纠合许多同志。晚年他在党争中加盟于大北派,以金訚、辛光业为心腹,把河仁俊、黄庭弼、李国樑、徐尚颜、南正烨等人网罗于其门下。他们同情那些对当时社会制度怀有不满的庶流,把他们团结在自己周围,其门徒有时多达数百人。他与李尔瞻相呼应,形成一支强大的社会力量,准备进行一场社会革命。

    引用完

    资料就引用到这里,可能读者会有疑问,为什么不继续引用下去?往后看,如果完整引用相关内容,有可能会提前剧透,观摩剧情就变得乏味起来。从本剧描述来看,许筠是个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之人,看似荒诞不经,实则另有一番说道。待人接物,都有自己的计较,非常善于笼络人心,在某种程度来看,更甚于君主光海君李珲。至于他为何会受到君主的器重,还有别种说道,以下引用【朝鲜王朝实录】相关记载继续说明:

    以下引用

    光海 16卷, 1年(1609 己酉 / 명 만력(萬曆) 37年) 5月 14日(甲午) 1번째기사

    ○己酉五月十四日甲午弘文馆以大提学意启曰: “因前日传敎,本馆‘月课居首论赏事, 旣无可据文籍, 又无旧事参证之人, 似难容易定夺。 (大提学上来后, 施行何如?’ 传曰允事, 传敎矣。 臣曾以承命, 已为回启, 今虽再议, 更无他说。)大槪经变之后, 词翰一事, 几乎废矣。 奖掖之规, 似不可无, 而系是恩典, 自下未敢擅议。 上裁施行。” 传曰: “加资。” 【弘文馆月课旧规, 有科次而无赏罚。 时, 寺正许筠连三次居魁, 王欲加资以赏之, 命考故事, 而回启如此, 自是遂为例矣。】

    引用完

    意思是说:

    光海 16卷, 1年(1609 己酉 / 萬曆 37年) 5月 14日(甲午) 第一条记录

    己酉年五月十四日甲午弘文馆以大提学意启奏说道:

     “因为前一天传下教旨,本馆(弘文馆)‘月课名列第一论及赏赐之事, 既没有可以作为依据的文书典籍, 又没有旧时故事参考举证的人, 似乎不容易那样顶多。 (大提学上殿来之后, 施行怎么样如?’ 回话说答应的事, 传下教旨了啊。 臣曾经以承担王命, 已经作为回复启奏, 如今虽然再次商议, 也没有其他意见。)大概在经历变乱之后, 词翰这件事, 几乎荒废了啊。 奖励的规定, 似乎不能没有, 但因为是出资恩典, 底下人不敢擅自讨论商议。 由王上裁决定夺。”

    (光海君)传旨说道: “加资。”

    【弘文馆月课有旧时规定, 有排列名次而无赏罚。 当时, 寺正许筠连续三次名列第一, 王上打算加资作为对他的奖赏, 下令考据从前的事例, (弘文馆大提学)就这样回复启奏, 从这里开始就作为参照(这么做了)。】

    以上这则记录是说明光海君即位之初对许筠的褒奖,在弘文馆历史上,甚至没有此项先例,他甚至要属下去找出先例。可是弘文馆的大提学已经明确国王的意图,就是有下赐恩典之意,哪怕没有这个先例,也可以开创先例,因此就说了国王想听的话:“奖掖之规, 似不可无, 而系是恩典, 自下未敢擅议。 上裁施行。”,意思是说连续三次考试都夺得第一的人要受到奖赏,哪怕是要例由人生,也可以恩出自上,即便没有先例,好像也不能没有奖励,如果是王上给的恩典,那就由王上来定夺为好。由此说来,这则记录的关键在于,弘文馆的大提学看出了国王的用意:

    无论用什么理由,就是要给许筠恩典。

    因此才说出了这番揣测圣意的话,于是,从许筠受赏就成了连续夺魁即可加资的先例。由此可以认定,就在即位之初,光海君就已经属意许筠,要笼络这个文章盖世的秀才。关于许筠的故事,剧情中还有可能会有较为详细的介绍,因为接下来的故事,也许就是与许筠有关的一场变乱。关于许筠的故事,暂且搁下,就目前而言,剧情当中提到的仅仅只是许筠接受国王的旨意,特地去查探相关情况,为的是找出幕后操纵者,由于东瀛与边境方面密切配合,查探之事也做得八九不离十,问题就出在洪柱元这里。

    实际上,等到洪柱元与会说朝鲜语的东瀛朝鲜人火伊达成协议,再被暗算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国王利用了,于是愤怒非常。按照他的设想,如此周密的计划和谈判,无论怎样也不可能会演变成为付钱之后,硫磺被夺走的情况,因此,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人泄露了消息所致。他想来想去,最有疑点的就是原本应该跟随自己的人,却未能在遭难当时跟随,肯定有问题,于是一番争论和逼问之后,问出来的竟然是国王也参与其中。或者说,直到此时此刻,洪柱元才深深地感到受骗的屈辱:

    自打一开始,国王就判定他肯定会完蛋,因此,武官被派来,不是来护卫此次行动,而是来查探相关人员究竟是谁,了解幕后人物线索,也就意味着,为国忠心耿耿效命的洪柱元仅仅只是一个诱饵。

    按照他的想法,哪怕他不认可光海君这样的国王,他也要继续为国出力,按照为国出力的一贯思路,唯有去到国家最尖端的研发机构,才可为国效命,从当时国际状况而言,朝鲜急需有力武器,那么古代朝鲜最为尖端的研发机构就是火器都监,就是因为这样,在中了状元之后,他才要求去了火器都监,虽然与国王光海君屡有争执,但仍然在火器都监效命,此番被光海君派来东瀛,执行买卖硫磺的任务,可是就在当时,听到随行武官确认,才明白光海君特地安排火器都监的负责人以通信使的身份前去东瀛,原是为了吸引幕后操纵者的视线,也就是说,对于洪柱元来说,不但折了银子,还拿不回东西,回来等着被削吧~从本剧的最开始,在洪柱元这个人物出场之时,他就已经被设定了一个非常鲜明的性格特征:

    较真到底,绝不含糊。

    也就意味着,他只要认为是对的事,就会执行到底,无论遭到什么样的阻拦,都毫不在意,一定要坚持下去。这个做法,贯彻到了他与东瀛相关人物火伊的交易这里,就是火伊胆大心细,助他摆脱麻烦,随他进入巨商府邸,谈成了生意,又被他认可,想方设法要回到出朝鲜;若是贯彻到了与巨商的交易这里,就是什么都要,既要夺回硫磺,也要把人救走。若是论及救人夺物这出戏,才算是本剧真正的看点。只是就连火伊本人都不曾想到,洪柱元竟然会为了兑现承诺,自己留下,下令先把硫磺装船,全部拖走。因此,在东瀛早已改名火伊的公主,就与洪柱元有了一番有趣的经历:

    在被幕府军士追击之时,他拉着她的手,二人速速逃走,什么都顾不得,当然也就一起牵手逃命;在渡口她拼命追赶官船之时,他及时出现,说要带她离开,看她激愤流泪,甚至还揽她入怀,安慰她。可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认为她也是男子的基础之上。因为在异国他乡相遇,又是同胞义助于他,唯一的要求仅仅只是回国,出于道义,他当然会尽力襄助,他对她,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她并非男性,而是女性,而这一层纸的捅破,也让人忍俊不禁。

    不过,从剧情构成来看,第九第十两集毕竟是过渡和解释,过渡了公主从东瀛回到朝鲜的种种经历和过程,解释了光海君为何派遣洪柱元前去东瀛进行硫磺交易,光海君如此安排底下人作为诱饵,他自己究竟又干了些什么。最重要的是,光海君那么想要知道的幕后操纵者已然在他面前露出真容,由于已经拍许筠查探此事,不日之后将有回音,他也不担心,最让人无语的是与洪柱元的会面。即便为王者说了那么多褒奖的好话,身为世家大族长子的洪柱元,就是不瞅不睬,也不答话,甚至都不肯多看王上一眼,这又是什么意思?于是,国王假装愠怒,想要吓唬一下臣下,结果臣下还是不答话,给他个冷脸,说自己平静下来,就走了,让国王又气又乐,还有欢喜的意思,这就让人有点纳闷了。为了点题,还是由新出现的人物许筠来破题:

    -可是我去从他的脸上看出了死去的汉阴的样子~

    这又是何意?

    汉阴是死去的罢官之人李德馨的号,在古代朝鲜李氏王朝执政当时,称呼一个人,往往不直呼其名,而称呼其号,姓名与表字都是父母所起,号则是自己所起,因此,两班贵族之间,为表示敬意和亲切,往往都称呼号,而不直呼其名。因此,汉阴就用来称呼李德馨,而蛟山则用来称呼许筠。这句话说白了就是许筠揣测圣意,自认为是洪柱元继承了李德馨的风骨,成为继李德馨之后,光海君欣赏的臣子,于是,君臣不管怎么对峙,怎么争议,怎么吵闹,就是不杀洪柱元,也不降罪于他。说过了矛盾又让人无奈的君臣关系之后,这里还有一番更加复杂的君臣关系,直心眼直肚肠的洪柱元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是从东瀛把流亡异国的贞明公主带回了国内,这才会得到公主这一句:

    -这次,毕竟还是你救了我。

    还不接地询问:

    -你说到这一次,难不成还有别的事,我们从前认识吗?

    一席话又说的公主又气又乐,心情极为复杂。一面是惊喜,她完全没想到,少女时那个拜托过的傻瓜居然实心实意地来到东瀛,真的把她接回了朝鲜,一面是忌惮,原来,弟弟被害之后,这个逼害他们一家的君主光海君李珲仍然是洪柱元效忠的主上,他,竟然是他的人。时间过去,就是最好的易容,曾经站在她站在面前,说要保护她和弟弟的少女已经长大成人,可是他却再也不是那个说要为了她的人,这又让她如何是好?更让人无语的是洪柱元的家,在洪柱元独自一人居住的洪家私宅,她甚至还见到了一个身穿两班常服,还特地闪身出来,逼问她究竟是何来意的家伙。最可气的是,那个人竟然还捋起她的袖子,查看有无汗毛,以此确认她的性别,于是,这个大胆无礼的家伙,很快就挨了她一拳,被打到跌坐在地,还要站起来辩驳说洪柱元藏了个女子在宅中。种种巧合,种种偶遇,偶然中仍然包含着必然,就在一片混乱当中,年轻的公主已经开始了她在祖国的传奇岁月,只是她还不知道,究竟还有什么样的风暴在等待着她,预知下情如何,且看下篇分解。

     短评

    有冲突,无高潮。车男神不适合这种苦大仇深的角色,全程苦瓜脸看着都揪心。

    2分钟前
    • Fragile
    • 较差

    女主白莲花,杀弟之仇都忘记了吗,洗白光海君不能忍!

    3分钟前
    • 神圣的孜然
    • 很差

    挺有意思的,外国人和我们想的确实不太一样,有很多年轻演员,但不得不说韩国演员确实敬业,虽然有点撑不起来但对比国内的小生如鹿晗,菜巡坤,吴大牙签,糖果超甜之流还是强百倍有余。支持光海君,车男士太帅了。

    8分钟前
    • 竹内结子
    • 力荐

    虽然我没有认真看,对这题材不感兴趣,但是应该是不错的电视剧。不过还是太长了

    13分钟前
    • 阿生
    • 还行

    剧情越演越扯了,很不喜欢圣母型女主

    17分钟前
    • W11
    • 还行

    2015.5~2015.10.1

    19分钟前
    • 萨哈拉
    • 还行

    李沇熹。

    20分钟前
    • 寂寞冷落清秋
    • 还行

    所以关于光海史实到底是怎样的 7集死汉阴 30集光海流放 剩下的20集还能看啥

    25分钟前
    • 哇喔
    • 推荐

    补一下,这部我当时就是为了yh和skj看的,都是上大学的时候了。其实一直没看完,但是前面我真的很喜欢,不懂为什么评价不太好,我真的觉得不错。刚清理备忘录又看到自己15年看结婚那集写的,柱元和贞明,我真的很喜欢这种1v1双向的爱,太美好了。还有贞明公主有一集的讲话,真的看得我心情很澎湃。可惜原来的我好像不太喜欢写自己看完影视的当下想法,真是可惜。

    28分钟前
    • Junisnö
    • 力荐

    就只来快进看看徐康俊的感情线。。

    29分钟前
    • April
    • 还行

    只希望车叔不要死的太早,担心后期剧情全靠年轻人撑不起来

    34分钟前
    • 青.浮
    • 力荐

    我真的是一个只爱看娱乐新闻历史永远上不了75的人,但是出乎意料觉得这感觉像是历史剧的剧还挺好看,演员的演技在线,剧情也很好

    36分钟前
    • 栗栗要每天开心
    • 推荐

    光海君的故事都快讲烂了 唉

    39分钟前
    • 转圈的猫
    • 推荐

    这是我见过洗白光海最厉害的一部剧,剧播那年及之前几年,突然冒出好多部以光海为题材的剧,那时候我们还很惊异,以前光海在泡菜风评很差,不知泡菜怎么转了风向,爱拍他了。剧情真的没的说加拖拉无语,光海成了白莲花,什么坏事情都不是他的本意,各种聪慧有前途,还有预料仁祖日后受辱那真的笑了,光海怎么不干脆留下来拯救半岛?贞明公主虚构经历也算了,想往善德女王身上靠,可是编剧毫无能力,永昌和仁穆大妃两位悲惨经历还要为他们搭桥??? 撇开剧情,李沇熹和徐康俊有点明显撑不起这么长的剧

    41分钟前
    • Leonor-dhjajp
    • 很差

    为女主看的,韩国的古装太小儿科了,宫里和县令家差不多,吃的都是咸菜吗?2333333

    43分钟前
    • 漫漫奇谈o_O
    • 很差

    政治从来不是依靠信任,而是靠抓住人的弱点。第一次追这么长的韩国史剧。前三十集有光海的部分可以打四星,最后二十集太拖沓,压缩成十集绰绰有余。尤其最后几集,有烂尾凑集数的嫌疑。还是怀念车大叔光海在位的时候啊。

    47分钟前
    • 南蛮
    • 推荐

    终于奔着cast看完了50集,撇开剧情来说演员们的演技都超级赞,在30集左右光海君刚被废的时候剧情有那么的往下走,但后面一段一段的起伏,其实也挺是精彩,作为史剧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好与坏,而且也没有太过着重描写感情戏,有耐心看下去的会发现也是一部不错的史剧~

    51分钟前
    • yukicheung
    • 还行

    好看

    53分钟前
    • 推荐

    看了两集还不错,排在《惩毖录》之后恰得好。很多可留意的细节(又是50集大长篇,追剧害死人…)。这个版本的光海君长得太像阿部宽了!

    57分钟前
    • 阿素喇
    • 还行

    蛮有意思的,剧情也不错~对于光海君和贞明公主这段历史有所了解,只是车叔死太早导致好像打酱油一样,徐康俊古装还可以,李沇熹美!

    59分钟前
    • Apeach
    • 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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